虽然进了村,还是秉着不要打扰到村民的念头,在洪颀长的指引下,一行五人来到后村的草场,每人挑选了一块草垛,非常方便地栖身其中,既不会被雨打湿也算是解决了今晚的住宿问题。
顾连山选的位置正好在洪颀长的对面,左边是司马,右边是老徐,相对离得远些的是天舒,一路之上天舒的话极少,或者说他说不好中原话,当时推荐他而来的人介绍,天舒是苗人,虽说武功不及他们,不过这一系列的大案发生,多少透着古怪,天舒或许能帮上他们的忙。
苗人懂得一些中原人士不太明白的东西。
“只有我们五个人了。”顾连山沉声说道,出发时是一队十二人,已经有七人遇难,可笑的是仅有的一次正面交锋,他却连对方的长相都没有看清,而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去,他无法也无力阻止,“洪大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这样渺小,对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对方的武功固然高超,未必是我们联手的对手,然而,我们对他的路数根本摸不透,而他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到令人心惊。”
“会不会,我们中间有?”顾连山还是将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洪颀长将右手摊开,一根一根手指弯折起来:“只剩下五个人,六扇门中的精英可以说是折损大半,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所以……”他抬起头来,又是一道其亮无比的闪电。照着两人地眼眸,“所以,我们不能再怀疑自己人,不如,我们来想想他一路行事有何破绽。”
坏事做多了。总是有破绽的,所缺地不过是一双火眼金睛。
“死者身上有些并未曾找到致命的伤口,他如何下的手,还有。”顾连山的脸上显出一丝迷茫之色,“为何我的鼻端总觉得萦绕着一层淡淡地香气,挥之不去,连再浓郁的血腥气都掩盖不住,难道是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又或者是我的错觉。”
洪颀长嘴唇一动。方想回话。见得有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也顾不得身上被雨水淋湿,天舒抹了一把脸。用不太纯熟的汉语在说:“我想起来一个人来,和这个凶手的手法有些类似。”
顾连山将他一拉。拽进草垛中:“慢慢说,哪里类似。那个人又是谁。”
“那个人也是苗人。我只晓得他姓楚。叫什么名字已经没有人记得。大家都叫他……”天舒突然说出一个很古怪地发音。“这是苗语地发音。翻译成汉人地话。就是毒王。据说他出现时。会有红色地使者先行。谁看到使者便是会死。死状和我们所遇到地其中一部分很相似。没有致命伤痕。”
“那昨晚死地那些人呢。”皮肤出现大块地黑斑。不消一炷香地时间。皮肉从骨架上分离开来。发出腐烂刺鼻地臭味。若非洪颀长当机立断将那些尸身当场挖坑焚烧深埋。不知还会有多大地祸端在等着他们。
“是地。那些见过红色使者地人。最后地死状便是这般。后来毒王离开了苗寨。多年不见踪迹。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去了中原。也有人说他成了仙。”天舒抓抓头。所学地汉语实在不够他心中所想。只能边说边比划。“我在想会不会这个凶手就是那个毒王?”
“那个红色使者是另外一个人还是其他地什么?”顾连山好不容易将他地话消化掉。又觉得他描述地云里雾里。过于虚幻。正想再多问几句。一声凄厉到极点地长呼声。比雪亮地闪电更犀利地将每个人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