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杜音韵同意，便伸手帮她。</p>
为了求快，动作难免有些粗暴。</p>
杜音韵却有些奇怪，她不明白，为何姜姐姐如此着急？</p>
不过，既然是客，也不好说主人的不是。</p>
终于换好了睡衣。</p>
杜音韵的睡衣也是白色，只是比姜姐姐的要保守一些。手臂、领口，都盖得严严实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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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挽手上床。</p>
花魁的床铺，那自然是非常宽裕。不说两位女子，就是再多一些，也足够睡下。就连被子，也是按照床铺的规格置办，两个姑娘用起来，绰绰有余。</p>
上床熄了灯，悄悄话的氛围便有了。</p>
等到这个时候，姜无忧才迫不及待地说：“音韵，你和姐姐说实话，你觉得何公子这人如何？”</p>
杜音韵想起何云霄和她的约定，便是绝不暴露二人亲密的关系，而是要装作不熟。</p>
于是，她便说：“何公子的性格，太过跳脱了些。”</p>
这是一句万金油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p>
不过，姜无忧确实是魔高一丈。</p>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戳了戳杜音韵的脸蛋，道：“杜妹妹，姐姐可还没说是哪个何公子呢。你怎么便认为是何云霄了？”</p>
“我……”</p>
被套路的杜音韵无话可说。</p>
姜无忧又道：“倘若，此次为你赎身的是何公子，而非范煜将军，你还愿意走吗？”</p>
杜音韵很想说“我愿意”，但她知道不能这样回答。她是何云霄的“战友”，必须保护何云霄假纨绔的身份。此刻一旦说“愿意”，就暴露了。</p>
“姐姐这次还没说是哪个何公子呢？”</p>
“自然是何云霄。”</p>
“那若是何云霄公子给姐姐赎身，那姐姐愿意走吗？”</p>
听到杜音韵这样说，姜无忧心里暗道不妙。此刻，这小妹妹已经开始反应过来，不再顺着我的话语走了，甚至开始反问我。</p>
两个没有内力的姑娘，开始化言语为刀剑，一招一式，见招拆招。</p>
在杜音韵发现姜无忧一心询问何云霄的事情后，她便防守得更加严密，坚决不对姜无忧吐露出一点自己对何云霄的看法，大多语句使用反问，或者引述别人对何云霄的评价。</p>
姜无忧现在非常后悔，一开始太过急切，导致轻易被杜音韵发现动机。如今她有了防备，再问下去就难了，得换个方法。</p>
但在现在，时间来到亥时末，马上就是子时，也就是和何云霄约定的三更天。所以，最要命的不是如何改口去问，而是要抓紧去解决门口的那盆兰花。</p>
姜无忧起身道：“音韵，你饿吗？”</p>
杜音韵摇摇头，她临睡前是不会吃东西的。</p>
“今天厨房做了蜜豆糕，我去找来给你尝尝。”</p>
杜音韵连忙拉住姜无忧，她不好让姜姐姐服侍她，便道：“姐姐，我与你同去吧。”</p>
姜无忧：……</p>
“不用，姐姐去去就回，你安心睡着。”</p>
说完，连忙披了件厚衣服便出门去，连房间熄掉的灯也顾不上点亮，根本不给动作慢吞吞的杜音韵反应机会。</p>
出了门，姜无忧小心地将杜音韵送来的兰花挪到旁处，然后为了圆谎，只得先前往春风楼的厨房一趟。</p>
就在她刚走不久，三更天便到了。</p>
随着打更声，一位帅气的身影来到姜姐姐的房门前，此人不用多说，正是前来赴约的何云霄。</p>
何云霄生怕姜姐姐忘记放盆栽，于是非常自觉地替姜姐姐带了一个小盆栽。</p>
此刻，这个小盆栽被放在门口，不能说天造地设，那也是鬼斧神工、浑然天成。</p>
何云霄推开已经熄了灯的姜姓闺房，心里不住激动。</p>
活了两辈子！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p>
这银子我今天要定了，耶稣都拦不住，我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