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毛骧不敢动。</p>
当然，换做谁都不敢动，一个敢和老爹顶嘴甚至急了还吵架。</p>
压得其他兄弟不敢说话的太子，未来的大明储君，谁敢？</p>
“老丈，我可是脸上有什么异样？”</p>
朱林被一老头这么盯着看，自然有些不适。</p>
况且眼前这位，一下哭一下又这样，感觉有些瘆得慌。</p>
“啊！我观你，像极了长子……”</p>
听到对方一番解释。</p>
朱林这才明白过来，随即问道：“老人家，你膝下子女可多？”</p>
“有不少。”</p>
朱元璋听到这话，表情一怔。</p>
他这一辈子，活下来的儿子生了二十六个，女儿十六个。</p>
四十多个子女，这何止是不少。简直不要太多。</p>
当然，如果眼前的少年是的话，又得多加一个。</p>
“既然如此，你就别伤心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将往后的日子过好就行了。”</p>
原本朱元璋还以为眼前的小子有什么想法，人家这是安慰自己。</p>
不过有些事情得搞清楚。</p>
“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到应天来投奔什么亲戚？”</p>
“回老人家的话。我叫朱林，虚岁十五，凤阳府人。来此是投靠拱卫司的至亲。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母亲临终前将此牌给我，就说了这些。可打听许多人，都说不知道是哪里……”</p>
朱林不知道的是，如今锦衣卫让人闻风丧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拱卫司是什么机构。</p>
拱卫司，元朝建立的官署名。</p>
大明沿袭后改为都尉司，又再改亲军都尉府，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帝仪仗和侍卫。</p>
直到洪武十五年。</p>
马秀英，马皇后驾崩后。</p>
朱元璋心痛之余，也明白自己早已不在年轻，且已过了天命之年。</p>
说不定哪天……</p>
看着年轻的朱标，恐他对付不了一干骄兵悍将，也为了多一重保障。</p>
哪怕徐、常、李等人是其亲家，可外戚篡权古来就有。</p>
西汉，东汉，隋，唐、宋那可都是血淋林的教训。</p>
怕皇子到时无军可用。</p>
命令抽调忠心的兵士，将亲军都尉府撤改为锦衣卫。</p>
当然，原先的仪仗等工作还是继续执行，不过将其一分为二，将另外一半精挑细选的人直接改成巡查缉捕的特种兵士。</p>
随后，又将当年要杀宋濂时，朱标跪下为其求情。</p>
把当时一怒之下，抹除荆刺的那根染血荆条，交给朱标。</p>
锦衣卫，真正的掌控者，除了朱元璋，其实还有一位，那就是大明皇太子朱标。</p>
这个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收集军情、策反。</p>
集军，警，间谍，特工于一身的特殊兵种。</p>
在胡惟庸案后，体现出了让人闻之色变胆寒的特权和力量。</p>
所以，朱林问的时候就算知道的，也不想惹上那些明面上已经脱下飞鱼服绣春刀，其实一直隐藏在身边的官家人。</p>
毕竟镇抚司，那可是听着就让去起鸡皮疙瘩，进去就得脱层皮的人间地狱。</p>
“巧了。老朽也是凤阳府人，咱们算是同乡。不知你居住何处。”</p>
“原先是住凤阳怀远，后来随母和外祖搬到徐州，幼时随家到河南承宣布政使司舅父处，然后又逢大变，迁往江西南康府乡村山野，一年前才回到原居……”</p>
听这一番话，所在的地方没有错。</p>
朱元璋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毛骧找不到人了。这从凤阳到河南，又到江西承宣布政使司。</p>
当然，这其中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p>
但细细一想，这又有些许蹊跷。</p>
不过此时，他不动声色。</p>
“听你提及其母，为何不见讲其父？”</p>
这才是朱元璋最想知道的答案。</p>
朱林叹了口气，摇摇头：</p>
“不瞒老人家，我出生之时就不曾见过父亲。孩提时进私塾，总被同窗嘲笑是个没爹的孩子。每次回家问及母亲外祖等人，皆是换来一顿竹条……直到娘去世前，让我来应天，说找到那位亲戚他会告知我一切。”</p>
原本这些话是不该说的。</p>
但前身由于压抑了太久，朱林也就控制不住的一股脑吐了出来。</p>
说出来后，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