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夸你,也不是在损你,而是实话实说。”
荆红命淡淡地说:“如果你没有为救,还是不救贺兰小新而犹豫不决,而是直接选择了无视她的生死,甚至还期盼她快点伏法,那么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心狠手辣之辈,证明当初倾心传授你功夫的老谢,看走了眼。”
“荆红十叔,您这是在夸我了。”
李南方再次苦笑:“可我这样感情用事,真的好吗?”
“鲁迅曾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荆红命说:“为达到目的抛弃所有感情的男人,充其量只是个枭雄。唯有重情重义之人,才能让人牢牢记住,并获得多方帮助,成就伟业。”
“当然了,就算再多的人帮你,你充其量也就是个情种,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
荆红命罕见的开了个玩笑,好像还轻笑了下。
李南方听老谢说过,荆红命几乎从来不对人笑,但他笑起来的样子,却几乎能把男人也迷倒。
有些男人,确实天生就拥有这种魔力。
荆红命的那声轻笑,就像一股子春风,把李南方的紧张吹散。
他想说点什么,可平时在与女人斗嘴都能完虐对方的李南方,这时候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荆红命也没让他说什么,轻笑后继续说:“贺兰小新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只需尽你最大可能的,去帮她就好。至于她的下场——没有你刚才想的那样严重。”
李南方有些不明白了:“荆红十叔,她都已经是金三角大毒枭的幕后操纵者,更是of平台的股东。这两个身份,无论是哪一种,都有被枪毙一百倍的充分理由,可您怎么说,她的下场不会太惨呢?是因为,贺兰老爷子?”
“贺兰老爷子是贺兰家老爷子,她是她,两者不可混为一谈的。”
荆红命应该是摇了摇头,才说道:“至于为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
“嗯。那,我该怎么帮她呢?”
“你说呢?”
荆红命反问。
李南方呆愣了下,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就像打哑谜,又像绕口令那样,荆红命说完这句话,结束了通话。
“我更不知道。荆红十叔既然已经知道我与贺兰小新的关系了,怎么还隐晦支持我,继续和她保持这关系吧?死老谢,你卖我卖的倒是很光棍。但愿你耳朵被薛阿姨拧下来。”
刚诅咒了老谢一个,手机又震动起来。
李南方有些奇怪,最近手机不响时,一整天连个电话都没有。
只要一响起来,那些人就会像约好了那样,一个一个拍着号的来给他打电话。
这次,是花夜神打来的。
“怎么,又要提醒我别忘了应你的邀请,去良友山庄吃饭?”
看了眼时间,李南方说:“现在才四点多点,距离八点还早呢。放心,我既然说是去吃饭了,就一定不会放你鸽子的。”
“嗯。”
花夜神那边轻轻嗯了声,挂断了电话。
“她给我打电话过来,就说了个嗯?”
李南方满脸的莫名其妙,晃了晃手机。
要不是确定花夜神在那边挂了电话,他几乎都开始怀疑手机是不是出问题了,通话中自动挂断。
就是去燕子山那边吃个饭,听她委婉解释下与贺兰扶苏的罗曼史而已,有必要半天内,打两次电话,来提醒我吗?
难道,她也与贺兰小新一样,被哥们给深深的折服,再也离不开我了?
就在李南方想入非非时,花夜神正站在燕子山最高处的小亭子里,对着市区方向眺望。
山上的气温,明显比市区内低很多。
山巅上的风,也比平原上大很多,吹起花夜神的白色风衣,发出猎猎的轻响,乌黑的秀发,也像有了灵魂那样,欢快的舞蹈着,遮住了她半张脸,露出了比万年积雪还要白的耳后肌肤。
有个窈窕的身影,沿着青石板铺成的蜿蜒台阶,从山脚下慢慢走了上来。
是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的展星神。
与在舞台上那个光芒耀眼的偶像明星不同,穿上运动服的展星神,显得格外飒爽,秀发用黑丝带扎成个马尾——她的发型,她的穿着,她脚下的黑色网球鞋,都是那么的干净利索,方便动手。
花夜神皱了下眉头,接着舒展开了,等她走进小亭内,笑道:“星神,我说过几次了,他不会是你的对手。你实在没必要这样认真的,反倒是把我也搞得有些紧张了。”
展星神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也看向市区方向:“我只想让自己更利索而已。我,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
花夜神脸色一变:“你要杀他?”
“什么?”
展星神愣了下,笑了:“口误。我其实想说,我已经很久没揍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