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方二十多岁的靓丽女郎,其所有习惯都是自几岁开始培养,早就固定成型了。
要想改变她的性格,除非——遇到隋月月这样的女人,给她开出无法抗拒的利好,她才能像被大风吹断的树木那样,把这些年来她坚决坚持的那些东西,都连根拔起,扔的远远地。
李南方和她对视着,过了足足一分钟。
她的眼神,从刚开始的飘忽不定,渐渐变成了决绝。
“她给了你什么?”
李南方率先挪开了目光,看向了西边。
西边的天际,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但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则是残红色。
李南方问出这句话后,爱丽丝坚定的眼神,再次重新飘忽起来。
她可没想到,李南方这么快,就猜到了她改变的原因。
“她、月姐,她承诺我——”
爱丽丝下意识的说到这儿时,李南方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了。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你中意的路,那就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千万不要中途翻悔。不然,隋月月要杀你,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记住我说的这些话,我只会告诉你一遍。而且从现在起,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就算是正式了断。我是占有了你的身子,你在这段时间内的表现,也让我很受感动。尤其是你为了我,不惜拿匕首去刺杀隋月月的举动。”
李南方说着,站起身到背着双手,转身走向夕阳:“可我也从你把大卫哥手里要了出来,让你不用再像个礼物那样,被人送来送去。这,也算给了你自由。我还会告诉大卫哥,不会追究你背叛我的责任。”
爱丽丝也站了起来,浑身发抖。
风吹起银色披风,也吹起白色纱袍,露出她晶莹,光洁的皮肤。
看着李南方的背影,爱丽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尖声喊:“我这样做,错了吗?”
已经走出十几米的李南方,回头看着她,没说话。
“我不想永远都当个花瓶,我想做一个有梦想的正常女人。”
爱丽丝抬手,狠狠擦了擦脸,再次问道:“我这样做,错了吗?”
“你这样做,当然没错。”
李南方想了想,才说:“但你错在,你不该和隋月月合作。”
李南方不知道隋月月是怎么“策反”爱丽丝的,但却能肯定,她并没有改变她花瓶的本质。
花瓶就是用来用的。
无论是插花用,还是盛水用。
爱丽丝在李南方心里,可能真是个花瓶。
但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花瓶。
可她在隋月月手里呢?
一个连恩人都敢背叛,生擒活捉后威胁不听话就要锯腿啊,杀陈晓之类的女人,还会在意这个花瓶,是谁的吗?
只要她能起到让隋月月省心的用处,她就能再次被送出去。
这个道理,李南方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想明白。
爱丽丝却看不透。
她现在已经被月姐给她描述的宏伟蓝图,给蒙蔽了双眼。
不然,她和李南方在对视那一分钟时,也不会那样坚决了。
这就好比被严重洗脑的传销者,无论李南方多么苦口婆心的去劝,爱丽丝都不会醒悟。
李南方除了说和她的缘分,从此尽了后,还能有什么办法?
最多,也就是最后一次提醒她,不该和隋月月合作后,无声的叹了口气,向前走。
他又走出十几米后,背后传来爱丽丝哭着的喊声:“李南方,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膜拜我!”
“这句话,真尼玛的耳熟。”
李南方低低的骂了句,加快了脚步。
远处的竹楼某个窗口前,有一双阴森的眼睛,注视着李南方走向了溶洞那边。
爱丽丝的失败,也算是在隋月月的意料之中。
毕竟她的转变,简直是太突兀了。
就在前两天,她还能为了李南方,拿短匕试图刺杀隋月月。
可今天傍晚,就能在李南方稍中春天之药后,表现出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李南方又不是真的傻,只要能察觉出红酒内有鬼,再看看爱丽丝的穿着和态度,就能判断出什么来的。
但隋月月还是希望,李南方能在药效的促使下,纠缠爱丽丝。
而爱丽丝,就能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她“高高在上,凛然不可犯,贞节烈女”的地位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尤其是在女人这方面,这句话的市场尤为的大。
如果李南方纠缠未果,采取霸王硬上弓的手段,强行上了爱丽丝,那是隋月月最喜欢看到的。
因为李南方的那种拙劣表现,只能证明她给爱丽丝灌输的那些理论,完全正确。
可惜,李南方却放弃了。
“哼,你早晚会仰着头,看高高在上的我,真正臣服于我的。”
隋月月轻哼了声,抬手猛地拉上了窗帘。
悬崖上没有窗帘,所以李南方只要抬头,就能看到无数的星星。
其中有两颗星星,格外的亮。
也格外的眼熟。
很像是岳梓童的眼睛。
风,忽然大了起来。
风在吹过耳边时,好像还夹杂着某人不屑的轻哼声:“哼,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