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不知身后的大哥这突然又是为了什么事不欢喜,肖腾眼下却又无余暇去猜了,他只托着孙墨继续抹眼泪:
“墨儿,你说句话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她想害你,又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就你傻乎乎的,老去信她——”
“……”孙墨能说什么,就当吃了哑巴亏呗。
“这不没事吗?”墨儿扶扶还在严重晕眩的脑袋,想说她这辈子都不要靠近水了,“对了,鑫儿呢?”
“……”肖腾这里心都揉碎了,却不想墨儿开口担心的第一人竟是那狼心狗肺的林鑫,立刻一张俊脸沉了泰半,“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她死活关咱们家什么事啊?”
“事大了,扶我起来!”孙墨甩甩头,“刚,我好似见着柳姐姐了?”
“……”肖腾此时是心震碎了,“你谁都看见了,就见不着你为夫我吗?”没良心的死女人!
“咱们不正在说话吗?”
墨儿不懂腾哥哥这节骨眼怎么……怎么当着这么家人,还这么小心眼儿。
“姑爷……啊,您看您和少夫人都……还湿着呢?”一边的侍从终于看不下去了,“北堂大将军可说了,这是入秋的天,稍不注意,就要寒气入身!”
“是啊,爷儿,那边姜汤都熬好了,您还是先和少夫人去把汤喝了,湿衣换下来,不然……外面这么多人瞅着……”不成体统啊!
招财进宝几个也赶紧凑过来,在肖腾耳边嘀咕。
“对对对!我们先上画舫!”孙墨算是听出大家的意思了,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嘛。
说着,孙墨主动试图站起来,无奈缺氧太久,整个人头重脚轻,还没站稳,又倒进了肖腾怀里。
非常时期,素来大大咧咧惯了的肖腾,此刻正在郁郁中,倒也没多在意,也就这么一路半搂着墨儿直直地往画舫上去暂避一时,但天就是这么不从人愿。
小夫妻还没踏进画舫呢,猜得到消息的孙梅与尉迟氏来了。
孙梅眼看着墨儿脸色煞白,虽然心疼不止,但人前人后的,也没敢表现得十分突出,偏这尉迟氏,也不知习惯了,还是居家过日子久不愿见世面的缘故,竟然在确定墨儿无恙之后,开口没问墨儿如何,竟又第一句是:
“鑫儿呢?”
肖腾真想说,鑫儿才是你亲生的吧?
肖腾只拿眼忧心地瞅着墨儿,以为墨儿会难过,熟料墨儿反倒暗暗地用手握紧了他的手,似是安慰一般回视了肖腾一眼,后答道:
“应该在画舫上!”对尉迟氏……早几年前,她就想明白,也放下了。
“这就好!她没事吧?”
尉迟氏又伤口上撒盐般地补了这么一句。
“应该……暂且没事!”很快……就是大事了!
孙墨犹疑的眼缓缓地看向孙梅。
孙梅觉得孙墨的眼神有异,待要多问几句吧,那头的等得老不耐烦的柳金蟾喊了:“哎,嫌命长是吧?不怕死,你们夫妻就再往湖里溜一圈?
大冷天的,不冷啊?想换种死法直说啊!”
这方的尴尬方解。
之后,尉迟氏见着了五花大绑的林鑫自然又是心疼与惊呼,只是碍于柳金蟾夫妇在眼前,不敢拿大,后面逼肖腾和墨儿给林鑫松绑,哭哭啼啼地又人后连带数落了肖腾好一番的话,其刁钻的事,却是一样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