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也说不清自己是悲还是喜,但心内还是有种瞬间空落落的伤感:
毕竟一个屋檐下共处了数十年,也斗了十几年……突然这人说没就没了不说,偏偏人还是她亲手设计死的!
孙墨没一丝成就感,反自问自己怎么一切就变成了这样?但一切重来,墨儿知道,她的选择不会变,甚至……她不会等鑫儿将丑丑生下来。
但,还是莫名地心难受,明明该释然的——她终于拔出了她心里的刺。
可,她就是不知悲,也不知喜,每每低首,都觉得自己的两手沾满了人血。
“墨儿?”
肖百万有些担心地看向脸色甚是难看的孙墨,想自己当年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时的数月不宁静,不禁想要宽慰几句。
“娘,您别劝我!”孙墨猛然抬起手,阻止了肖百万要安慰她的举动,红着眼道,“墨儿都懂!也是她教会墨儿的——
这种事,谁心慈手软,谁就得先死。而且,以后一定还会再有,对不对?”她只希望下一个,千万不是柳姐姐!
肖百万垂眼,犹豫了片刻,点头,然后问墨儿:“难受吗?”
“她不死,就得我们都死。”孙墨努力压下不断涌上心头的苦涩,镇定表情。
肖百万递给墨儿一杯压惊酒:“喝完,就都过去了。”
孙墨欲伸手,但旋即又放下了手:
“这天下没有墨儿过不去的坎——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墨儿能挺住!”
“难受,就和娘说!”
肖百万依旧不放心地又追着墨儿转身欲走的身形,紧走了几步。
墨儿扶着门框,不愿承认她的头正发晕,只把头再次摇了摇:“墨儿不难受!”只惋惜。
“对了!”墨儿临要出门时,又忍不住回了头,“娘……此事切莫告诉腾哥哥……也不要告诉我娘——
她心里包不住事。”
“我知道!”肖百万点头,“就怕那林家……”
墨儿冷冷一笑:“她们现在……躲我孙家都来不及呢,如何还敢亲自送上门来?”她孙墨可是名臣尉迟瑾的亲亲外孙女。
“……”肖百万被墨儿脸上的冷笑震了震。
“娘,您放心,就是我爹去寻,也未必能寻出个结果来。”墨儿一见肖百万似是被她惊到了,忙从脸上挤出笑来,“就是娘……须得自此守口如瓶。”
“放心,娘心里比你更明白!”
肖百万点头。
“那……娘,墨儿先告辞了!”孙墨抱手行礼后转身。
肖百万则担心不减地追出门:
“天不早了,贤媳啊,你就别出门了——我让腾儿给你多做几个好菜,你看这你这脸色……”
墨儿摇头,不敢说现在的她不敢见腾哥哥——
因为……因为她处理掉的不仅仅是一个鑫儿,还有……还有那个丑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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