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远,尽管孙墨出门的刹那,就有转回去差人去翰林院告病假的冲动,然……此乃非常时期,母亲大人不久前还特意叮嘱过她,近月需恪尽职守,断不可再吊儿郎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吏部的升迁令就快临头了!
怎么办?
能怎么办,就是明知今日自己已迟了大半日,也还是得迎着同僚们侧目的眼,挺直腰杆,真就像个纨绔小姐般,大摇大摆,皮厚无比地跨进翰林院大门,然后神不知鬼不觉……
孙梅正好自那边屋出来,好巧不巧就正好看见了又迟了大半日的墨儿,目光不禁一滞。
墨儿禁不住就是一阵瑟缩,待要赶紧溜进一丛竹林后暂行躲避,照孙梅过去的性子,定是要把孙墨好好地提留来训诫一番,但她正要开口吧,忽然又觉得自己何苦来着:
倒不如这样,指不定东边看她丫头不中用,就突然放弃用她的念头了,一辈子碌碌无为怎么也比丢了性命好不是?。
心存这般侥幸的心理,孙梅索性就装聋作哑、权当没看见,掉头直接转去了另一边,其余与孙梅颇有交情的,自是知道孙梅孙墨这层关系的,眼见孙梅“尴尬”不开口,她们又何苦去得罪人?一个个全跟着孙梅装眼瞎,独一个不知水深水浅的新人,指了指孙墨:
“你,出来!”
孙墨先是没动。
无奈那新来的大抵是在家读死书读久了,又或者天性正直,见不得一丝歪门邪道,竟然又把声提高了一个八度:
“你,出来,说得就是你,立刻出来!是人,就当行得正站得直,畏畏缩缩在哪里是何道理?还是你心里有鬼?”
孙墨无奈,扶额只得缓缓步出竹林。
孙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孙梅周围的一圈同僚全不约而同地咳嗽了起来,其中一位年
“洪大人等我们呢!我们赶紧去迈的还主动出来打圆场:
“墨儿,你病好了?”
“托张姨的福,墨儿全好了!”孙墨也不敢拿眼看娘,只敢看着翰林院侍讲学士张灵答得小心翼翼。
“好了就好!赶紧去做事吧!”
张灵此人圆滑,趁着新科探花潘悦还在怔愣之际,先挥手示意孙墨赶紧退下。
“是!”孙墨也顾不得眼前这入职的新科探花潘悦脸色如何阵阵发青,立刻向翰林院其他大人抱手行礼告退。
吧!”张灵回首也没看身后脸色煞白的新科探花潘悦,只示意其余人紧随孙梅之后继续前行。
“张大人,学生听说,太女保荐了今科状元柳金蟾为翰林院侍读学士,不知是真是假?”尾随张灵之后的翰林院侍讲吴越颇有些愤愤地开口。
“这可不合规矩,自来新科状元都是从六品翰林院编撰做起……”另一人突闻此言,也立刻皱起了眉头,“而且,当日揭榜时,这柳金蟾也是与今科榜眼葛大人、探花潘大人一起赐官,怎得她数月不来,不降反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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