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氏扶墙,远远地看这孙梅跟着那大人来了吧,尉迟氏欲上去说:“不告了,不告了!”
但,孙梅似乎也不想再来劝他了,看见了正望着她的自己时,立刻转开了脸,就这么……这么视而不见直接前往隔壁大堂了。
他……
错了吗?
他,只不过是想告诉墨儿,打人是不对的,痴情凌弱更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自己亲人也不可以而已!
他并不是真心想把墨儿往大牢送!
但没人理他!
唯有应天府的衙差来了:
“老爷,这边请!您的状纸?”
“……这!”尉迟氏几度欲脱口而出的“状纸”最后还是终止于“我没错”一句话下。
接着唱大戏似的“威武”,原告被告共聚一堂,庭内证人站一片。
受害者林鑫虽打得站都不能,身为无功名的庶民,依旧按例还是跪在堂前,左边是她的唯一亲人尉迟氏。
被告孙墨首当其冲,作为群殴主使人屹立于堂前,右侧孙梅肖腾等密密麻麻站了一溜助阵的。
案情其实十分清晰,也就是再加一群应天府的人来再听一遍。
关于打人事实,孙墨供认不讳,事实十分清楚。
而关于原告装没装鬼,堂内进行了论证,其中那唯一的外人还将当时林鑫的装扮,拿一人做了次还原,鉴于本朝一直都有阴邪害人、更有不少道观也曾抓过类似鬼怪的记载,应天府尹认为被告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只是防卫过当!
但尉迟氏认为这种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就定案?
“说我鑫儿装鬼,也当拿出我鑫儿为什么装鬼的缘由来才是?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尉迟氏这话本来也就是气不过随口一说,但墨儿他们就是恰好做了“亏心事”,难道要她们坦白,她们一早都以为鑫儿已经死了,那人再追问:
“你们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以,墨儿等知情人皆闭嘴不语,抱定了,大家大不了就耗到明儿天亮的决心。
孙梅不知道啊,觉得尉迟氏就是胡搅蛮缠,一心要替他和他相好的女儿鑫儿报仇,所以才会拒绝肖家提出赔偿的堂下和解,非要杖责墨儿才肯罢休——
但凭什么都是他亲女儿,区别就要这么大?
孙梅左思右想,觉得这可能还是因为:那鑫儿娘才是尉迟氏的真爱。
如此一想后,孙梅心中豁然开朗:
这也就难怪当日,墨儿爹豪门大户不嫁,非盯着她孙梅嫁——因为只有嫁给她孙梅,才能有机会和老情人夜夜幽会: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们自新婚起,尉迟氏以“乐羊子之夫”自喻,天天撵她去书房苦读备考,见面就和她说什么光宗耀祖。明明她们孙家几代以来,对女儿唯一的高要求就独有多生女儿这么一条而已。
往事不可追、不可追!
一想,这尉迟氏根本一开始嫁给她,就是有预谋的,她孙梅从头至尾被人算计了,而她呢,还傻乎乎地对这么一个诡计多端又薄情寡义的男人感恩戴德了几十年……
至于,明知墨儿从小就喜欢肖腾,还千方百计给二人制造误会,暗中撮合肖腾与鑫儿,导致肖家儿子去沙场,墨儿追去大漠……
墨儿第二次李家差点饿死在外,都不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