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夫人临走前让四书送来的两封信。”孙墨对着门发愁,外面挂画给墨儿送来信两封,“说这有一封是小姐您一个旧日同窗托您转交于她家人的!”
她孙墨能有什么朋友敢请她娘代为转交私信?
孙墨低头看了看封了蜡的信壳,斜眼瞅了瞅柳金蟾,暗想也就这个脸皮够厚些。
“瞅我作甚?”柳金蟾被孙墨看得莫名其妙。
孙墨再横柳金蟾一眼,边拆信边往里间走:“里面那间我今儿用。”
“知你昨儿捉鬼当了英雄!”柳金蟾认命地接手孙墨今儿工作,“你姐妹岂能不知趣,只是……你确定不需要告半日假回家补眠?”
孙墨待要说“好办法”,不料低眼里层竟还有一信壳,上写“吾儿亲启”,字体竟用的是她娘从不惯用的小隶——
她娘曾说朝廷人心难测,日后若楚河汉界不能逾越,小楷外用,隶大小篆轮转应急。
这是?
遇上什么事了?
翻出第一页抬首便见四字“见字如面”!
“你不进来,我就一切安好!”
孙墨几近僵硬地故意打了哈欠后,迅速进了里屋就献上了内门闩。
柳金蟾从书案上托起腮,心内感慨了句:
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孙墨这表现,用脚趾头想也知,那信绝对是家书,要么……就是外面她娘帮她偷养着外室——
小情人写来的。
屋内寂静,孙墨一目十行,神情愈发严肃,心也跟着渐渐紧了。
孙梅没敢直接说她们母女,昨儿很可能中了什么人的离间计,尽管这事肖家嫌疑最大,但……现在东宫与中宫之争愈演愈烈,肖腾那孩子与柳金蟾之夫乃是生死之交,墨儿的位置尴尬,谁敢说,昨夜之事不是有人借机嫁祸肖家?
刨根究底,只怕死无对证,猜来猜去,最后伤的是孙肖两家的和气,才刚见好的小夫妻感情。而最让孙梅担心的,还是,墨儿会再无可倚靠之所。
而且……
一旦疑心起,就会像草一样疯长,孙梅毕竟只是个大周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自己相公传出这样的事,纵然直觉一百个信,可——
鑫儿,为何从小酷似尉迟氏?尉迟氏与鑫儿非亲父女,为何偏偏心常有灵犀?墨儿与尉迟氏却不见分毫?
而且尉迟氏对鑫儿的,也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养父对女儿呵护,就是亲生父亲也做不到他那样的不顾一切,不是亲生,又如何解释这些?
当然,孙梅不信尉迟氏与那林大娘有什么苟且之情,但……谁敢说没有一万,却没有万一呢?如醉酒、如一时被占了便宜,虽尉迟氏知耻,可那林大娘为了钱却是个连自己亲女儿都可以拿来卖了又卖的,言而无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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