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就回去了?”司棋双手接过孙墨递来三份荷叶烤鸭包,有些诧异,孙墨竟没进店打个招呼就突然离开。
“恩!”孙墨如被打败了的将军垂头丧气似的点点头,“姑爷,也该等久了!牵马来吧!等——”
孙墨前脚才登上马镫,忽然又想起一事:“柳大人家的小姐……”那活宝妞妞……
菊远低低笑了,一边牵马前行,一边道:“大人真是……那柳家小姐可是嘉勇公的心肝,还没等她从房梁上下来,柳家府里的奉箭哥哥就早早在房梁下候着,接住人立刻就塞回那头马车里——
现在想想估计一顿罚,是跑不了了!”
孙墨点点头:“也是该罚了——这些年,嘉勇公一直想给柳姐姐再添几个孩子,无奈柳姐姐身板外强中干,到而今,二人膝下也就妞妞和囡囡两个闺女,她要有个长短,嘉勇公心都得碎成好几瓣!”
“可不是,我听小雨墨说,柳府里里外外的事没有不让嘉勇公操心的,成亲四五年,柳大人他们夫妻至今就得三个孩子,嘉勇公看得跟心尖肉似的,病了都非得日夜守着,不敢离开半刻!”司棋跟着感慨,“嘉勇公这些年可不容易!”
“这话说得……谁家当了爹的容易?”司棋后面的流水笑,“我们爷虽没给夫人养得半个女儿,但五个哥儿,谁病了,不是爷亲自守着看着?
就上次,夫人随柳大人赴东宫宴,那边的孙老爷也忽然说不舒服了,爷心急火燎赶去孙府,那边老太爷还……”
“菊远!”司棋立刻喝住菊远的话头。
菊远恨了司棋一眼,歪开头,接着又道:
“那夜真是祸不单行,不想二哥儿又突然发了烧。我们爷,急得眼圈发红,既不敢惊动已经歇了的孙老爷,怕那边老太爷嫌爷把哥儿养得太金贵,又怕二哥儿有个三长两短,夫人回来怪罪,亏得咱们老太爷在身边,才好歹有了个主心骨!”
“……”孙墨抿唇,自己爹尉迟氏什么性格,她能不知道?她这个“女儿”,他都没顺眼过,何况腾哥哥?
但……
“流水,这只……你拿去孙府,给老爷,就说爷和我孝敬他的!”孙墨转过头,佯装没听见菊远的话一般,叮嘱身侧的流水,“然后,说……东宫最近事多,我和爷过些天就去看他老人家——
此外,说老夫人在姑苏一切很好,择日将继续南下,请他老人家不用操心。”
爹再不好,再偏心,身为儿女的,孝道压身,也是敢怒也不能……不仅如此,她孙墨还得做个“孝女”,但这份罪——
孙墨决定让自己来受就好了,正如楚天白说的,腾哥哥嫁来她孙家,嫁得是她孙墨,她孙墨是个女人,就必须保护好自己男人,以后什么事,就让她孙墨来承担,凭什么让腾哥哥一个从来没受过她父母尉迟氏任何恩典的人,来伺候人的同时,还受气呢?
腾哥哥又不是她孙家的下人!
“这只,还有这壶酒,菊远,你替我和我爷送荔香园,就说是今儿璟公主高兴赏的,我和爷特意孝敬岳父母二老的!”
孙墨又令司棋将另一只交给一脸写满了愤愤的菊远,果见菊远臭臭的脸微微有些缓和——看来,腾哥哥是没白对她们好!也算个敢于直的忠仆吧!
“余下的给我吧!”
临进家门,孙墨成亲数年头一次,自己亲手拿了要送肖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