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场呗!”孙墨白了故弄玄虚的柳金蟾的一眼,也紧随柳金蟾之后上了马。
“错!”柳金蟾微动缰绳,趁孙墨擦身越过她时,低低答了句,“我只是要他活着!”
“……活着?”孙墨诧异地回头。
“对!”柳金蟾点头,同时示意孙墨赶马与她并驾齐驱,“我必须让他平安活到,我结案那天——
我要他自己俯首认罪!”
“你疯了?”孙墨想也不想,忍不住在街上横马直接拦住了柳金蟾的去路,低低地附耳轻骂道,“我看你是当官当迷了,当出了丧心疯不成?”竟让一无依无靠的受害者俯首认罪?良心喂狗了?
柳金蟾的回答则是调转马头,引领孙墨尾随她拐入了一处窄巷,然后下马步行了好一段路,方在一处河堤前停住了脚步。
孙墨也不知这柳金蟾今儿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既知是机密,她倒也不刨根问底,只静静站在柳金蟾身后,陪柳金蟾看水——
如果刚才是一时冲动,但此刻,静看了片刻水波后,孙墨也渐渐冷静下来,尽管有点盲目,但她还是相信柳金蟾非是欺软怕硬之徒!
“墨儿,刚才你也都看见了……”柳金蟾深呼吸数口后,终于张嘴,“你说,这瑞公主,是贬为郡主离开京城日子更好过,还是留在这京城更好呢?”
“……”孙墨抿抿唇,“这得瑞公主说了算!”
“所以……我给了他选择!”柳金蟾回首看孙墨的眼,“如果他想离开京城,我会让他余生富足——
为了保楚天白无恙,璟公主是不在乎出点血的!
而且,据我所知,瑞公主昔日的所谓好闺蜜,现在无一来探望过。说白了,就是担心与璟公主交恶,自此成为璟公主下一个看不顺眼的人!”
“所以……为保璟驸马……”孙墨呼出心口的一口恶气,“你其实早就替瑞公主选择好了,今日不过是来告知他结果,要他主动认下所有的过错,是不是?”
“一半的一半!”柳金蟾勾唇冷笑,“我今日其实更想知道的是,是谁一直在瑞公主府监视瑞公主,你可看见了熟悉的脸庞?”
“……”孙墨一怔,立刻想起她刚一直……走神来着。
“居然是他……”柳金蟾的表情颇为回味,“东边隐约见过他几次,只当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不想,今日竟在瑞公主身侧,成了一等侍从了……”
孙墨也不知柳金蟾到底说的是谁,只佯作好似听懂了般不动声色,反正……柳金蟾这话首先十分明了地暗示了第一件事:
那就是这瑞公主被揍,也真不冤枉!谁让他甘当太女的棋子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太女……过河拆桥也太快,人家为你卖命,人差点没了,你怎么就只派人监视,不派人好好治治人家的病呢?
“何时结案?”孙墨这次也不拐弯抹角了。
“瑞公主能下地行走之日,就是本大人结案之时!”柳金蟾伸个懒腰,“走,回来翰林院,我可得把我那位置好好坐坐,再不坐,就不是我的了!”
“……”孙墨撇撇嘴,很想说,你到任至今,今天才知道你就没去坐过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