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哥回头看过,见苏娇娇轻捂着嘴,一直盯着吕林看。
吕林被金佳子直接塞到了最后排,自上了车,他就没再说话,苏娇娇知道他是被金佳子吓住了不敢言语,心里一直暗暗偷笑,直到刚才司机突然踩刹车时,她才发现,连金佳子都闪得惊呼了一声,可吕林竟然毫无动静,她回过头一看,只见吕林身体上倒是没有大碍,但是他面白如纸,抖如筛糠,汗如雨下,紧紧的闭着眼睛端坐在那里。她没注意到吕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难道是被司机师傅提到的“刑场”吓的?
所谓“刑场”,是说前面不远处的一块大坪地,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前,那里还真是临济市处决死刑犯的地方,那年头不像现在大多改用注射死刑,一律全是枪决,执行之前,都要把犯人装在大卡车上游一圈街,到了这里宣判完之后,执行枪决的武警在犯人脑后举起枪,砰—
这都是苏娇娇在网上看的,她为了更了解抓鬼除妖的事儿,经常去看一些本地的奇闻异事,其中有几件1986年的事儿,就提到了这个“刑场”,据说当时很轰动:
那一年是全省的“严打”年,一些长期扰乱社会秩序危害百姓的歹人都纷纷落了网,那年代只要赶上“严打”,罪判得就轻不了,因此被判死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
行刑那天,两辆大卡车拉着十几号人穿街而过,贬恶扬善的宣传喇叭在车上响了一道儿。
犯人们被押送到刑场上,个个脖子上挂着大牌子,到了这里,再穷凶极恶的人也吓得软了腿儿,一支支冰凉的枪口顶在他们的后脑上,此刻再没有好勇斗狠,再没有杀人越货,有的只是勾魂的子弹穿过他们的头颅………
据说,对着后脑开枪,后果会很恐怖,那不是一个弹孔和一滩血的事儿,子弹的冲压能轻易掀开人的脑袋盖儿,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嘭的飞溅得到处都是………
据大家传,那时候枪决之后,有很多犯人是没有亲人来认领的,各个医学院就上来抢尸体,有的用作医学研究,有的制成标本用于授课,那年就有个大学的附属医院抢了一具尸体,做过处理后,泡在福尔马林里,等到晚上值班的大夫过来查看情况,却发现那个尸体上已经起了大片的红肿,他正想仔细查查,却听到屋里有人幽幽说道:“把我弄出来吧,我药物过敏。”然后就看到那个尸体用只剩下一只的眼睛等着他………
这是版本一,至于版本二的故事有些无厘头,类似的笑话也有不少—
那天行刑之后,一胖一瘦两个酒鬼突发奇想,打赌谁的胆子更大,他们就骑车来到这片刑场,两个人迷迷糊糊的在刑场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啥吓人的地方,瘦子一下想出了个坏招—他站在刑场正中央,指着胖子大叫:“大哥,你别掐我脖子,打你枪子的人在那儿—”
胖子往那边看了一眼,惊叫一声掉头就跑。
瘦子笑得前仰后合,正得意呢,就发现身边竟然真的站起一个人,满手是血,弯下身子在地上找什么,瘦子战战兢兢的问:“大哥,你找啥呢—”
“哦,我的左眼珠子被子弹崩飞了………”那人缓缓答道。
瘦子吓得落荒而逃,等他跑远了,那人才骂骂咧咧小声说:“我操,不过想沾沾血馒头治病,咋这么多事儿………”说着他又弯腰去蘸地上已经凝干的血,刚和弄两下,旁边又有人说话了—
“血够不?我这还淌干呢,要不直接扔我脑壳里涮涮得了—”
冷森森的月光照着说话那人的脸,他的脑袋只剩下了半边………
当然,这些都是无聊之人杜撰出来的,前面那处所谓的“刑场”是老一辈人的叫法,现在这里盖起了小区,虽然还没有人入住,但是楼体门窗都已经竣工,估计明年开春儿就能交付使用了。
苏娇娇脑袋里回忆起关于那里的几段鬼扯故事,再看看抖得越来越厉害的吕林,正想问几句,却听木哥先说话了—
“吕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