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闻制止了凌小楠继续说下去,平静道:“没有结果,过程再如何惊天动地,也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我不能没有找到正确的道路,却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理由。”
凌小楠凛然,不再说话。
淳闻抬眼望着凌小楠,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小楠,你心中是否也如方蓉般想法,觉得我在刻意隐瞒,好一人独占?”
凌小楠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我万万无此想法,你若是想要独占攀升的道路,又怎么可能将此法诀与我们分享。”
淳闻轻笑一声,将凌小楠揽入怀中,左手转动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掌心的一枚毫不起眼的乌黑指环,右手从她柔顺黑亮的长发上缓缓抚过。
直到凌小楠的身体由僵硬变得柔软,淳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说道:“是吗,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呢,你是凌前辈在世间唯一留存的血脉,凌前辈在数年前我乍逢大难,重伤脱离那洞府时对我又恩重如山,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将你也蒙在鼓里,可是,我真的有好多秘密在瞒着你啊。”
凌小楠刚刚柔软下来的身体蓦然僵硬几分,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地道:“你,你在说些什么呢?”
淳闻低头嗅着凌小楠温润的发香,幽幽叹道:“我瞒着你,其实是为了你好。”
“对于每一个修行上有所成就的修士来说,自信或者自负都是不缺的,好奇与好胜之心也是过于充足的,谁都认为自己能走出别人走不通的一条路来,可实际情况远非如此。”
“就我而言,若不是偶然间曾经见过一眼某个和我同出一门的白前辈,以她的错误道路之鉴在前,可能我也早就死去或者也变成那种样子了吧,一开始走错了路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却恍然未觉,反而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
淳闻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更加幽深晦涩,几如鬼泣:“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我最开始的自负与自信害了你啊,你本不该去修行这该死的杀道功法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都已经没了退路,所能够做的无非是向前而已。”
将盘中的水果吃完,淳闻用丝巾擦拭一下嘴角,站起身来,“小楠,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与你多说几句,对于他人,我是不会也不屑去解释的,希望你能明白。”
凌小楠低下的头此刻方才抬起,看向淳闻的目光中唯有尊崇与隐藏极深的爱慕,“我明白。”
淳闻没有再看凌小楠一眼,边转身边说道:“明白就好,我忽然有些了解方蓉的想法了,血髓玉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必须关注,只是想要寻到她们又何其困难,小楠,此事还是需要你多费心一些。”
凌小楠道:“是,我知道了。”
刚刚转身,正要离开的淳闻忽然停了下来,就这样保持着将动未动的姿势许久,最后有些惊讶地道:“刚刚得到消息,落霞宗驻宋国总观观主白泉于前天死于非命,同时死去的还有散修蛊道人,三十余名落霞宗外驻弟子。”
凌小楠极快地看了淳闻一眼,此事说小不小,可也不算太大,他实在是有些纳闷淳闻为什么会有如此惊讶的表情。
淳闻接下来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仙凡殿中好似也有两人搅入此战并且丧命,你说过他们出发时分了六组,每组的人数基本上都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