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清海！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p>
宁清羽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p>
“怎么可能？”</p>
“是他？”</p>
“竟然是这个老东西！”</p>
几人都不敢相信，连陈清平和谭清方都一脸意外。</p>
弃云一稍抬了下手，众人顿时收声。</p>
他眼中此时已神色暗淡，连抬头都有些吃力了，喘了口气，接着说道：</p>
“不成了，清羽你...尽快突破！华山不...不能没有绝顶，否则...会有大祸！清...清平也是。”</p>
又喘了几息。</p>
“清扬。”</p>
“弟子在。”</p>
风清扬扑跪在弃云一身侧，声音哽咽。</p>
“往后...往后和同门...多交流，别...别...太孤傲，你什么...什么都好，就是...就是......”</p>
还想抚摸风清扬头发的枯手，顿时滑落，头也无力低垂。</p>
“师父！”</p>
“师叔！”</p>
“师叔祖！”</p>
众人纷纷跪地，给这位守护了华山一辈子的老人送行。</p>
湖边一片哀伤。</p>
黄麟和岳不群跪在最后，看不到众人的表情，但能感觉得到众人的伤心。</p>
此时他眼中也是雾气弥漫，这位师叔祖虽然平时气语颇为粗暴，但他对华山的感情，黄麟从刚上华山时，那年的内门大比上就能感觉得出。</p>
哪怕是临终，也是强撑一口气交待的全是华山之事，跟风清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讲完。</p>
更何况，黄麟还在弃云一这里学了一个来月的剑法。</p>
良久，才传来宁清羽的声音。</p>
“此事不能公之于众，只能秘不发丧！风师弟，可理解？”</p>
“为何？！”</p>
风清扬闻言，跪伏在地的身子倏得挺直，转头盯着宁清羽，双眼通红挂着泪痕，眼神似要噬人。</p>
“唉...我华山失了弃师叔，已没了顶尖战力，如若魔教得知，师弟以为如何？”</p>
宁清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p>
他也伤心，但作为一派掌门，要考虑的事太多，风清扬的性子他清楚，这也是为何从没考虑过让他来做下一代掌门的原因。</p>
一方面是辈份，华山掌门从没有过同辈相传的先例。</p>
另一方面，他这性子太过单纯，只适合当个高端战力。</p>
想到这，转头看了眼黄麟。</p>
黄麟有些莫名其妙，以为宁清羽是要他答话，便开口说道：</p>
“各位师叔，弟子觉得江湖上如果知道弃师叔祖身亡之事，我华山怕是难已安宁，魔教可能因此会大举进攻过来，到时候如果那聂狂亲至，华山可能无人可挡！”</p>
黄麟一开口，前面跪着的众人便转头看了过来，眼神都有些怪异。</p>
这场合，别人都还没讲话，你开口合适吗？</p>
宁清羽见众人姿势尴尬，起身说道：</p>
“都起来吧，先将师叔遗体收殓一下。”</p>
风清扬这才开口：</p>
“如此，就依掌门师兄安排吧！只是，那寇清海我必手刃之！”</p>
“等我安排，先将灵堂布置起来。”</p>
...</p>
没再叫其他人，一行八人亲自动手将灵堂布置好，依次上香磕头。</p>
风清扬见师父后事如此寒酸，不由情绪上涌，泪流满面。</p>
“风师弟，节衰！我们都过来得太晚，还有些事需要你告知。”</p>
宁清羽开口，打破了沉静。</p>
风清扬强忍悲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p>
“当时我在后山练剑，隐隐听到谷内有动静，回来便见到师父和那人打在一起，那人攻多守少，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p>
“我本想长啸示警，被师父制止。”</p>
“那人见我过来后，竟全然不顾性命，要害中了师父一剑，但也打了师父胸前一掌。”</p>
“我本想拿住那人问话，可赶到湖边时他已然毙命。”</p>
“后来，便是听师命，潜进玉女峰去寻你了。”</p>
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几度哽咽。</p>
“唉...师叔怕是为了我那计划吧！”</p>
众人听闻宁清羽之言，纷纷望向他。</p>
宁清羽解释道：</p>
“去岁冬，不麟回山带了条消息，我华山有少林安排的死间！”</p>
“少林？！”</p>
“竟是少林？！”这声音特别亮响。</p>
还不知此消息的阮清守、谭清方和岳不群异口同声。</p>
熊清石慢了一拍，声音洪亮。</p>
风清扬没说话，只是通红的眼睛格外凶恨。</p>
宁清羽看了熊清石一眼，继续说道：</p>
“后来，我便和师叔商量了下，将几条重要消息，假作无心的分别透露给几个有嫌疑的长老。”</p>
“其中，寇清海所知的，便是师叔身体好转之事！可我万万没想到...”</p>
一时间，气氛又有些低落。</p>
“那老熊我得知黄不麟这小子突破一流了，也是师兄在试探了？！”</p>
熊清石的声音冒出。</p>
听了这话，还不知情的人纷纷看向黄麟。</p>
而阮清守则是略带疑惑的看了眼熊清石，又转向宁清羽。</p>
这消息，他也知道啊！</p>
宁清羽看了熊清石一眼：你戏太多了！</p>
“能做长老的，都是我华山顶梁，宁某只得出此下策，若有得罪...见谅！”</p>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p>
“此刻师叔身亡之事尚在保密之中，我意，于剑气冲霄堂召开长老大会，解决死间之事，两位大长老意下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