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城北门外
一辆马车沿官道缓缓北行。
车中的薛慕华神情复杂。
刚才在停尸房,他隐瞒了些东西没说。
云中鹤确实是死于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但那无花所使的大力金刚掌,并不是用内力催发。
而是真气!
师门渊源,他又主攻医道,岂能分辨不出真气和内力的差别。
最重要的是,他近期还见过一个已将内力转化为真气的人!
就是现在在他庄中疗伤的黄麟!
再结合黄麟刚才劝他来孟州城的话,对于无花的身份,他已心中有数。
只是这头发有点对不上。
而且,即然要冒充少林僧人,黄麟为何又要弄个不搭边的法号?
“嗤”
薛慕华突然笑了下。
这些关他何事?
前两天他再次给黄麟治伤的时候,便发现对方体内已不是内力,而是真气了。
只是这种事,他不好随意问询,便将此事压在心底。
如今伤还未好,便能击杀云中鹤,果然是个大高手。
就是不知道昨晚杀人后,对伤势有无影响。
想到这,薛慕华不由担心起来。
好在,薛家庄园离孟州城也不远,没多久便到了。
“咦?薛兄来了怎么不说声?”
小湖边,黄麟搬运完一周天元气,正准备再来一周天时,察觉到远处薛慕华的气息,便停了下来。
“黄兄弟伤势可有加重?”
薛慕华的神情颇为纠结。
这事涉及到对方隐秘,本不好问,可他又着实担心黄麟的伤势。
黄麟闻言眉头稍皱,仔细的看了下薛慕华的表情,心中已然有数,便反问道:
“薛兄是如何得知的?”
他很疑惑,对方如何知道是他所为的。
虽说原本就没打算瞒着薛慕华,但他得知道,是哪里漏了破绽。
是了!刚才哄他去孟州的时候有些急切了!
心下才有些了然的黄麟便听得薛慕华说道:
“黄兄弟这是何意?薛某只是担心你这伤势罢了。”
见他装作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黄麟顿时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是“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意思。
“哈哈哈,薛兄毋须担心黄某伤势,黄麟倒是感觉今天又恢复了些。”
即然对方不纠缠此事,他也岔过了话题,说完还将手递了过去,示意对方把脉。
见此,薛慕华心中长舒口气。
他刚才还担心黄麟杀人灭口,毕竟这事涉及到四大恶人和少林寺。
此时见对方将脉门都送了过来,瞬间便知其意思。
“黄兄弟这伤恢复的比薛某想像的要快!以这个速度,再过月余便能完全恢复了!”
薛慕华把过脉,便将其松开。
“之前在山上时,看薛兄和范兄的神色,好似有什么麻烦事,如今黄某这伤好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说了吧?”
黄麟将话题引至丁春秋上。
丁春秋的武功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此人是用毒的行家,他有些把不太准。
虽说真气布于体外可以挡住,但就怕有什么意外。
毕竟,他没对上过用毒之人,对这方面有些担扰。
“唉说来话长,黄兄弟不若随薛某去湖中喝喝茶?”
薛慕华稍作沉思后,又转头四下扫视了一番,便提议道。
黄麟明白,这事涉及到逍遥派隐秘,他这是担心有人偷听。
心中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转头朝远处正练着《华山剑法》的沈劫说道:
“劫儿,去我房中将那彩瓷瓶儿拿过来,再带两个酒盅。”
“嘎?!”
一听这话,沈劫旁边的小金就瞪眼看了过来。
两脚兽,你想偷喝酒?!
“你别闹,晚上陪你喝!”
黄麟无语的朝小金摆了摆手。
时值初夏,已有小荷露角。
小湖中,一叶扁舟在荷叶中穿行,至湖心无叶处才停下。
“好酒!”
舟上,薛慕华尝了一口酒后,大声赞叹。
他从未喝过如此烈的酒,不仅口感甚佳,其中似乎泡过什么天才地宝。
但他体会良久,都未曾想出是何物。
又看了看这瓷瓶,其花色款色也从未见过。
不由朝正端杯的黄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