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拱日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行了,少废话,你直接说多少银子?”
身在风月场所哪有不卖身的?所谓卖艺不卖身是妓家开出的噱头,无非是待价而沽,价高者得罢了。
胡娘子讪讪笑道:“白门这样的头牌清倌人,原本不能用银子来衡量。各位爷都知道顾横波被人赎走之后,明月坊的明姐儿哭了好几天,人都瘦了……”
胡娘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非但是张拱日和常威不耐烦了,就连其他人也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胡娘子是人精一类,立即道:“按理说白门要找恩客,起码要等到三年之后,还要请各位大爷到场竞价。不过两位贵人这么有兴致,那银就三万两起步好了。”
三万两!
即便在场的各位都是一掷千金的勋贵世子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目露愠色。
连常威也心中震惊,“三万两够买上千匹马、造十门炮、买一艘大海船了,太他妈黑了。”
胡娘子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将白门养大费尽了心血,且不说吃饭穿衣这等寻常之事,为了使她出类拔萃,精食、细宴、锦衣华服自然是少不了的。就说这琴棋书画,每一样取悦各位爷的技艺都是银子和汗水堆出来的,银子还有价,心血却是无法用银两来衡量的呀……”
算算账一个头牌清倌人如果坚持三年卖艺不卖身,一天接待一人最少要三百两,三年确实超过三万两了。现在献出初夜等于将三年的收入全算进去了。
“娘的!”张拱日叫道:“三万就三万,老子要了她。”
说罢,还挑衅似的瞪了一眼常威,胡娘子见常威低头不语,忙将寇白门带到张拱日身边,那殷勤谄媚的表情,完美的阐述了什么叫无情。
“等等!”常威仰起头用下巴看着胡娘子,朗声问道:“白门姑娘的赎身银是多少?”
“嗯?”张拱日惊讶的抬起头来,他没想到常威竟然要抢到底,非但要过夜,还要给寇白门赎身。
寇白门闻言娇躯一震,美丽的眼睛放射出惊喜的光芒。贵人赎身哪怕当个外室、暗室都比每天生张熟魏,倚门卖笑强的多。
胡娘子脸色变了变,低声问道:“常大人要给白门赎身吗?”
在得到常威的肯定后,成娘子咬咬牙,狠心道:“要十万两。”
“十万两买个粉头?”
“你还不如去抢!”
“娘的,这黑心的老鸨,你当咱们银子多的没处花吗?”
“你不想少了这颗摇钱树就直说,开这么多银子,想讹诈吗?仔细送你去应天府吃牢饭!”
这下不管是向着张拱日的,还是向着常威的都叫骂起来,连魏良栋都心头火直冒。
十万两足够组建一只船队了,拿来买个粉头?除非是疯了。
“好,就十万两!”常威面不改色的一句话,立刻震惊全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