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国公爷,少年风流,可要多纳几房妻妾,早日完成皇上的谕令啊。”
“哈哈,这是奉旨生子,家里妻妾断不敢吃飞醋的,国公便大胆的风流吧!”
气氛是活泛了,常威却一嘴的苦涩,风流你妹妹啊,皇帝把劳资看死了,除了送上门来的客印月,敢碰别的女人?皇帝可是拿太监威胁我的!
苦笑着端起酒杯,向白胡子老头道:“梁大人,我与建业是同窗好友,您老可不能为老不尊啊。晚辈,敬您!”
这老头正是粱克成的祖父,工部尚书梁廷机的父亲,内阁大学士梁鼎臣!
“哈哈哈,老夫聊少年狂!今日是庆功宴,借着国公的面子,老夫也放纵一把!”这老儿倒是风趣的紧。
说说笑笑中,常威敬完了这一桌的大学士和尚书们,但他没走,反而坐在袁可立和常宽之间,正对着来宗道,笑问:“辅大人,我提议在藩王府旧址开设学校的奏疏,您为何否决?”
朱由检心道:来了!常威竟然等不及明日上朝,反击竟来的这么快,回京第一天就开始挑事了,传说中嚣张跋扈的常威终于露出獠牙了!
立刻,殿上所有臣工都停下吃喝交谈,凝神静气的盯着这一桌的言辞交锋。
来宗道也笑道:“秦国公,本官非但没有否决你办学校的提议,反而大力提倡。只不过,你说的数学、几何、物理、化学、机械五类,本官并不认同。”
常威把玩着酒杯,问道:“为何?”
来宗道不假思索的回道:“自隋以来,科举取士,向来以四书五经为题,国公提出这五类学问,虽然不错,却难以登大雅之堂,更不可能作为科举内容!”
常威平静的说道:“此五科学问,上可推算宇宙星河,中可造枪铸炮保家卫国,开疆拓土,下可经营产业,养家糊口。就连上街买个菜也能用到,为何登不得大雅之堂?”
来宗道加重了语气,“四书五经是圣人学问,所以,用来科举取士,教化万民。这五科又是哪里来的学问,有何资格与圣人学问相比?”
常威嘴角勾出标志性的嘲讽笑容,“周髀算经的作者商高,是商朝人!在那个遥远的时代,商高已经现了勾三,股四,弦五,孔圣人可晚了商高五百年啊!你为什么不把商高称为圣人?”
来宗道微微一愣,生气的说道:“商高虽然是一位颇有建树的学者,但怎能跟孔圣人相比?”
常威丝毫不给他缓气的时间,飞快的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术业有专攻!孔子的学问商高固然不如,但商高在算学领域的成就,孔子拍马难及!商高之后,东汉宗室刘洪注释九章算经,被人誉为算圣!为何他们的学问不能登大雅之堂?”
“嗯?”来宗道被他一质问,微微有些慌乱,正要子曰诗云的反驳,常威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出一句:“因为,辅大人你不会,所以,才否决!”
“就因为你不会那些学问,所以,你否决!你害怕懂那些学问的人,抢了你的官位,享受了你的崇高待遇!”
“在你看来,懂那些学问的人只不过是工匠之流?但我要告诉你,东汉的张衡是汉赋四大家,也是数学家、明家、天文历法家。”
“汉末三国明水车的马钧、明霹雳车的刘晔都是朝廷官员,大名鼎鼎的诸葛亮也是明家,医圣张仲景可是一郡太守。”
“南朝的数学家祖冲之,出身官宦世家;天文历法家袁天罡是大唐国师;孙思邈、李时珍都是皇室尊敬、追谥的人物;僧一行、郭守敬、沈括,哪一个不是高官?”
“本朝的徐光启、毕懋康、孙元化都是三品部郎;张继孟进士出身曾为一方知府,宋应星、毕登翰、毕登辅、薄珏都是举人,即便考四书五经也未必没有机会与你同殿为臣!”
“你,你!”来宗道怎么也没想到,常威竟突然难,声色俱厉的言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