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张月乔率先开了口:“没有啊,五皇子往这边来了吗?”
“可不是!”叶瑶跺跺脚,懊恼地开口:“我正在一处树下看书呢,哪知他居然抓了只毛毛虫扔到我脸上,我非得把他……”叶瑶仿佛此时才意识到她居然大逆不道地敢骂皇子,于是惊呼着住了口,小手捂住嘴巴,眼睛微带恐惧地望着太子:“是、是、是瑶儿失言了,请太子恕罪。”叶瑶这副胆小恐惧的神色,看在他们两人眼里,显得更逼真了。
太子果然恢复了以往的神色:“五弟是太莽撞了,不过,你作为大家闺秀也实在不适合说这些话。”说完,就自个儿离开了,张月乔和叶瑶寒暄几句,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也匆匆追去。
叶瑶自觉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珍惜生命,她怕太子杀个回马枪,所以,尽管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还是颤抖着双腿、装模作样的喊上几声:“李壅铭,你给我滚出来!”直喊得口干舌燥了才停下。
总算保住一条小命,叶瑶终于四肢发软地跌坐回石凳上,擦擦额角的汗珠,今天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太爆炸了。藏宝地图和张月乔的身孕,无论是其中哪一点,都已经足够让太子动杀机了。看来,二皇子让她找的也是那张藏宝图吧,只是二皇子怎么认为东西在李壅铭手里呢?
叶瑶正暗自忖度,却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像针一样射在她头顶,她满是虚汗的身子又开始发冷了,却无论如何不敢抬头看清楚。难不成太子果然杀了个回马枪?
“你接着说啊,你非得把我怎么样啊?”这声音似笑非笑,似谑非谑,含着无尽的讽刺。叶瑶抬起头,李壅铭竟坐在石凳不远处的一棵树杈上,双腿在半空晃动着,背倚靠在树干上,正神情莫测地看着她,李壅铭的嘴角微微扬起,挂着丝讥诮,眼神却越来越冷。
叶瑶明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这只老黄雀在树上逗留了半天才吱声,这境界果然是高。叶瑶嘿嘿傻笑,“五皇子好啊,莫瑶不打扰皇子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想走?”李壅铭腾地一下跃到地上,快步走到叶瑶面前,一步步逼近,“你不是喊着让我滚出来嘛,怎么着,我出来了,你非得把我怎样啊?”说到这儿时,叶瑶已经被逼的退无可退了,你说小李这人,他怎么就抓着这句话不放了呢。
叶瑶身后的树枝直直的戳着她的背,截断了她逃跑的路线。而面前,李壅铭的鼻尖几乎快碰到她的。叶瑶不由地想起了假山山洞里的一幕,脸上也渐渐不自然,她想李壅铭要是还敢对她做什么,她就咧嘴露出自己的牙齿。自从门牙掉落后,叶瑶一笑,别人就会一脸惊恐地不敢直视她,叶瑶琢磨着这个可以转化成防狼武器,相信色狼会对她大失所望的。
叶瑶正琢磨呢,李壅铭又开口了:“你真的恨我到这个地步吗?不惜如此陷害我?”叶瑶被李壅铭语气里的痛苦和懊恼吓的一哆嗦,他脸上带着伤感、无奈,以及一丝自嘲,叶瑶不敢相信,流氓如他,竟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可是,马上叶瑶又愤怒了,每天被欺负的人是她,不是吗?李壅铭凭什么用这副嘴脸对她,搞的好像她欺负李壅铭似的,虽然她刚刚的确算计了李壅铭,可是,就算这样,李壅铭也该狠狠发怒打她的啊,李壅铭现在这么小受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叶瑶百思不得其解,郁闷地回望李壅铭。
“是我傻。”李壅铭忽而一声嗤笑,俊美的脸上有点凄凉。
叶瑶满脸讽刺地看着李壅铭,不快地反唇相讥:“五皇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们本来就不和,我陷害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吗?你可是几次三番打得我卧病在床呢,难不成,你还做梦地以为我会爱慕你吗?”
李壅铭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瑶,好看的眉尖微微蹙起,“我总共才打你两次,上一次,是我打孟古丽,你非得挡在她面前,要不然怎会踢到呢。至于第一次,我又不认识你,你一个平民居然敢打皇子,照律当满门抄斩,一脚已经是轻的了,事后,我还不予追究。你怎的不知感谢?”
啊哈?叶瑶一声冷笑,搞了半天,敢情她还得感谢李壅铭?!愤怒的叶瑶也用同样不可置信的眼神回望过去,两人瞪视良久,叶瑶忽然觉得毫无意义。这算什么,照李壅铭这么看来,她受了两脚,反而欠下恩情了?可是,难道要她对一个古人,讲述人人平等的思想?看来是夏虫不可与冰语。叶瑶挫败地叹口气,无视李壅铭的不解,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
李壅铭再一次看到叶瑶离开的背影,心里不胜烦乱,他本是对太子的那些事不感兴趣的,刚想偷偷离开,却发现一个牵动他心神的女子正躲在树下,看得津津有味。于是他只好留下,以免叶瑶有什么意外。哪知这女子还真是有点小智谋呢,居然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可惜被设计的对象是他,不然他真该为叶瑶鼓掌叫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