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素素看了这些女子一眼，哪里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p>
“你说敬茶就敬茶？——这里到底是我做主，还是你们做主？”诸素素不再跟她们虚与委蛇。</p>
看着满屋子的莺莺燕燕，总有十七八个那么多，实在是太多了。</p>
一两个还行，三四个是她的极限了。</p>
十七八个……她很忙的，没有这么多时间跟她们玩宅斗啊……</p>
诸素素一念之下，已经拿了主意，“你们的人都在这里吗？”</p>
垂手侍立在旁边的刘婆子忙道：“还有四位姑娘，见夫人和公爷没有起身，就先回去了。”</p>
诸素素松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几个是懂事的，我过几日有空了再见她们。——你们这些人，”诸素素扫了她们一眼，“却是有些过逾了。”</p>
那些姬人吃了一惊，四下里看着，才发现她们中的那四个头儿一惊不在这里了。</p>
这些姬人虽多，但是都以史茜茜她们四个人马首是瞻。</p>
糟了……</p>
最左面的那个姬人心知不妙，赶紧想走，却被诸素素叫住。</p>
“站住！——你当我这里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诸素素寒声道，“来人！”</p>
刘婆子忙道：“夫人要做什么？”</p>
“这些姬人，来路不明，企图在国公府兴风作浪。昨儿国公府命案频出，本夫人也差一点遇刺身亡！——是可忍，孰不可忍！宁可冤枉，不可错过！”诸素素一翻脸，就将昨夜的险情扣在这些姬人头上。</p>
“夫人，不是我们啊！跟我们无关啊！”这些姬人都知道昨夜国公府发生的命案，却不明白诸素素为何要怪在她们身上。</p>
她们昨日被告知要好好待在自己屋子里，根本就足不出户好不好！</p>
诸素素一挑眉。还敢狡辩？——她就是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p>
这么多女人留在家里，她又不是皇后？——就算再大度也没有精力跟她们周旋，所以先抡起大棒子，将这些人打晕了再谈条件。</p>
果然这一顶大帽子一扣，这些人都傻了眼，吩咐跪下求饶。</p>
“要我饶你们也行。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们走，一条，是去感业寺出家为尼，另一条，就是去安国公府的家庙出家为尼，你们选择哪一条路？”诸素素打算快刀斩乱麻，先把这十七八个姬人解决了再说。</p>
只留下那四个好像很听话的姬人，慢慢收拾。</p>
“啊？”姬人们纷纷叫屈。左也是出家，右也是出家，有什么不同？还说有两条路，根本是一条路好不好！</p>
“夫人，我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为何要我们出家为尼？我们犯有何种过错？请夫人明言！否则我们宁愿撞死也不出国公府的大门！”最左面的姬人像是这些人里面最伶俐的，其余的人都暗暗以她为首，跟着她行事。</p>
十七八个女声瓜噪起来，听得屋子里的安子常都不耐烦了，正要推开门出去自己解决算了，就听诸素素嗤笑一声道：“好人家的女儿会被人送来做姬人？——你们诳别人可以，要诳我诸素素，还是再转世投胎重生一次再来说话！”</p>
那些姬人被诸素素噎得说不出话来。</p>
确实，她们虽然算是良家子，但是家里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才会被父兄献出来，当成玩物送给安子常。</p>
“……可是，我们是公爷的人，夫人这样做，岂不是让别人说夫人不贤惠？”一个姬人大着胆子道。</p>
“你们是公爷的人？——请问你们是陪他睡过，还是陪他玩过？”诸素素冷冷地道。</p>
说得那些女子红了脸，都在心里暗暗啐了诸素素一口。——这么粗俗的话，如何能当众说出来？再想起刚才诸素素在房里的娇吟声，这些女子的神情越发变幻莫测。</p>
“你们不过是跟窑子里的姐们儿一样，让你们出家，是让你们修来世，是为你们好，关我什么事？如何会说到我头上？你们见过哪一家的夫人因为不善待窑子里的窑姐儿，就被人说不贤惠的？”到了这个时候，诸素素只能抓住这些人“妾身未明”做文章，不然她“善妒”的名声确实就传出去了。</p>
一个姬人很是不忿，哭哭啼啼地道：“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父兄献出来做妾，乃是不得已。夫人这样说，实在是诛心之论。”</p>
诸素素笑了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这些人说话不经脑子吧？她诸素素是谁？她只要看一个女子的外貌，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处女，切一切脉，就知道她有没有各种暗疾。想在她面前装贞节烈女，可惜，这个世间可没有处女膜修复手术……</p>
凝神看向这些跪在地下的姬人，诸素素抬手道：“你们起来，给我站到一旁。然后一个个在我面前走两步，转个圈儿给我看看。”</p>
这些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不从，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一旁站着。</p>
然后一个个在诸素素面前走过，转圈，最后立在她面前。</p>
等她们所有人走完了，诸素素才指了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姬人出来，道：“你出来，站到另一边。”</p>
那姬人一愣，抬头看着诸素素，“夫人……”</p>
“你别慌。我看得出来，这些姬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是处子，跟她们是不一样的。”诸素素笑盈盈地道。</p>
“啊——！”剩下的那些姬人中顿时骚动起来。</p>
有好几个姬人惊慌地道：“夫人！夫人！您是不是看错了？我是处子！是处子啊！”</p>
“你们是处子？——那宫里的内侍都是真男人。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诸素素撇了撇嘴，“如果你们还坚持你们是处子，我就叫稳婆来给你们验身。这下你们总该认了吧？”</p>
听到这里，安子常一下子踹开月洞门出来，沉声道：“做什么尼姑？全给我一刀杀了算了！”</p>
诸素素忙站起来，笑着走上前，挽着安子常的胳膊道：“公爷，话不能这么说。这些人也没犯什么大罪，做尼姑一辈子清心寡欲，也算是积德了。全都杀了……”诸素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太伤阴鸷。公爷也要想着给我们的孩子积福啊。”</p>
刚才诸素素让她们出家，这些姬人觉得难以忍受。</p>
可是安子常一出来，就说要杀掉她们，出家为尼顿时就成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美好前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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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我们愿意出家为尼！还望夫人救救我们！”那些姬人纷纷给诸素素跪下。</p>
诸素素暗暗给安子常伸出一个大拇指，表扬他以退为进，将这些刚才不情不愿地姬人都顺利送到庵里做尼姑。</p>
安子常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安家的家庙，在安西荒漠中。感业寺，在长安外头。你们选哪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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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