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做什么？现摆着我姐姐在这里，你问她啊！”杜恒雪指了指杜恒霜。</p>
“我？我怎会知道那东西在哪里？”杜恒霜苦笑道。那间屋子让她一进去就打喷嚏，肯定有异常。</p>
安子常又找不到。</p>
杜恒雪就从杜恒霜怀里抱过孩子，道：“姐姐，你跟安国公去那间产房门口，让安国公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给你嗅一嗅不就行了？！”</p>
杜恒霜和安子常面面相觑，都有些汗颜。——这样简单的法子，居然让杜恒雪一语道破。</p>
杜恒霜就跟着安子常去产房那边。</p>
她等在门口，安子常命自己的心腹过来，从产房里面一样样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给杜恒霜嗅一嗅。</p>
大到产房里面准备的床、稻草，小到一把剪刀，一个茶杯，都全部拿了出来，把产房搬得干干净净。</p>
杜恒霜依然没有闻到那股特殊的气味。</p>
最后，安子常的心腹从产房里面搬出一个衣箱，道：“这里是公爷的一些旧衣裳。”</p>
还没等他们搬到近处，杜恒霜就已经开始打喷嚏了，忙道：“了不得，就在这箱子里面。”</p>
“可是这是我的旧衣裳！”安子常十分震惊，“怎么可能呢？”他快步走过去，把衣箱打开，让人一样样从里面拿衣裳出来。</p>
从外衫到中衣，一样样给杜恒霜过目。</p>
因找到源头，她都不用走近了闻，只要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就能感受到那种特殊的味道。</p>
但是所有的旧衣衫加起来，都没有安子常一件挺括的天竺棉布深衣的气味明显。</p>
“就是这件……啊楸……啊楸……啊……快拿走……”杜恒霜实在受不了了，那股狐荒草的气味简直熏得她要头晕了。</p>
安子常忙命人把那件深衣用油布严严实实包了起来，才隔绝了气味。</p>
杜恒霜远远地站到另一边的回廊底下，不肯再过来。</p>
“这是产房啊，谁把一箱子旧衣衫放到产房里面？”杜恒霜狐疑地问道，“这明明是其心可诛！”</p>
安子常别过头，没有说话。</p>
他的心腹倒是为自己的主子叫不平，“秦国夫人，这……这是我们安西人的风俗。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把男人的旧衣衫装一箱放在产房里，能帮产妇挡煞，好让女人孩子都平平安安。”</p>
“啊？还有这个风俗？”杜恒霜很是惊讶。她认识的安西人，只有安子常和穆夜来。不过这两个人，一个刚生第一个孩子，一个还没有生过孩子，所以这种风俗她还没有见识过。</p>
安子常紧紧抓着那个油布包袱，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贱人！”说完转身就走。</p>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安国公府，带着自己的五百亲兵，骑上马，往城外的庄子狂奔而去。</p>
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跟杜恒霜说。</p>
就是这一阵子，他去城外的庄子，去得比以前频繁多了。</p>
他那时候不知是有别的原因，还以为是自己因为诸素素有孕，在夫妻之事上太过节制，所以身体有些受不了了。</p>
安子常是昭穆九姓的世家公子哥儿，从小到大，对侍妾通房都是看惯了的，也从来不觉得他有这些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p>
以前他心里有杜恒霜的时候，知道杜恒霜见不得男人有别的女人，所以不肯再去碰这些人。后来杜恒霜嫁了，他也没指望了，才重新开始他以前公子哥儿的生活。</p>
当他到了需要一个妻子的时候，就娶了各方面都很合适，而且让他看得很顺眼的诸素素。</p>
两人开始的时候，是真的相敬如宾。诸素素心里没有他，他心里也没有诸素素。就是跟一般大户人家的夫妻一样，他尊重自己的原配正室，有了正妻之后，才开始去睡妾室。</p>
当然，诸素素一直都对这种事表示不在乎，更没有流露出不高兴的意思，直到她怀孕，一切才有了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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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