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汶把信交给曹衣林送出去后,她的心里终于感觉轻松了一些。
莫汶给张春瑞的信传出去之后的几天都非常安静,莫汶在学校里没有见到过张春瑞,她想或许他已经退学走了吧!莫汶安静地上课学习、生活,偶尔和安辰羽、曹衣林传个无关痛痒的纸条。莫汶每天安静地在日记本上书写着自己的烦躁郁闷、坏心情、种种想法……莫汶慢慢地终能原谅自己,开始试着去站在张春瑞的立场上考虑他的心情。
进入一月中旬,白天在天空中看见太阳的时候本就不多,却几乎每天都和阴天一样,晴天非常非常少。这个时候的寒风,像刀子一样扑打在人的脸上,冰冷而疼痛。每天早晨六点半的晨跑,对莫汶来说就像是上刑场一样难过。夏春秋三季,气候不像冬天这样让人难以忍受,也没见学校组织他们早晨六点钟出来跑步。这大冬天起床都需要拿出勇气的时候,竟然让他们大早晨六点二十集合跑步!六点二十集合,意味着他们就得六点多起床啊,六点多啊!正是睡得暖和做着美梦得时候!这要人命的晨跑!
凛冽的风灌在鼻腔里,火辣辣的疼,刺得莫汶鼻水眼泪一大把。有很多学生会在晨跑的中途猫在操场四周的柏树下,在最后一圈再跟上去似模似样地跟着跑回篮球场集合。因为操场就在女生宿舍的旁边,也有些大胆的女生在队伍跑到宿舍旁边的时候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在昏暗灯光树影婆娑地掩映下,藏到拱门之内,或者干脆跑回宿舍躺会儿。莫汶在晨跑开始的时候,很老实地跟着队伍集合跑上五圈。每次晨跑下来都是一身热汗,累得气喘吁吁。莫汶看见那么多的男生女生都藏起来或者干脆遁走,每次跑到最后大队伍剩下的人站在篮球场上时人数明显见少,可老师们也没有清点人数就解散了。只不过有时候高一四班的班主任会在晨跑结束时,偶尔跑出来把自己班留下说两句话顺便看看少了哪些人。但班主任不出现的时候还是多数,莫汶有点动摇了。
莫汶有几次想要试着和别人一样偷偷懒,藏在柏树下,可试了试实在没胆量。她只藏到柏树下一次,在下一圈就跟上了队伍。即怕老师看见挨批评,又怕被学生看见笑话自己。莫汶在不是特别难受的情况下就跟着队伍跑跑。当鼻子特别不舒服的时候,她会找到体育老师,跟老师请假不跑。请假的理由只有一个,她就如实说自己有鼻炎,跑起来的时候太刺激鼻子太难受,之后会头疼得厉害。体育老师笑着说他也有鼻炎,跑步没多大影响。一开始体育老师还坚持让莫汶晨跑,后来他见莫汶并不是次次都请假,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莫汶请假不跑步时也就偶尔准准假。虽然莫汶不跟着晨跑不会那么累不会出那么多汗,也不会鼻子酸涩难受得厉害,但还是一样要早起,一样要集合,只不过在别人跑步得时候,自己和请假的其他人一起站在一边等大家晨跑结束各自归队。这样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其实还不如跑步呢!
热水在寒风刺骨的冬季对女生来说非常重要,大家都想在忙碌而寒冷的一天学习结束之后,在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像冰窖一样冰冷的宿舍里热乎乎地泡个脚,钻被窝的时候至少能不那么冷得发抖。莫汶也和其他女生一样,买了个热水袋,上晚自习前把被窝铺好,把热水袋灌上热水放到被窝里提前暖着被窝,省的晚自习结束回来被窝冰凉的都钻不进去。莫汶有时候也会和其他女生一样在晚自习回宿舍洗漱过后,用仅剩的热水泡个面,热乎乎地吃得浑身暖和过来了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