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的西下,天越来越黑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东边的黑幕便彻底覆盖整个天空,取而代之的墨般的黑夜。月亮渐渐升到了半空中,明天是十五,今天的月亮只有一个缺口就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家里的人都去参加宴席了,只剩下几个小孩子,送饭的人进来了,她命送饭的把饭菜放到里屋的桌子上,悄悄的站起身来,抓起一只椅子,朝她的头上砸去。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尖叫,只听‘呃……啊!’的闷声从嘴里哽咽出,在原地摇摇晃晃地转过身,准备挪动脚步时‘噗通……’倒在了地上。她拉起昏倒在地上的人,把她拉倒墙角处,拿走了身上的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首先去了父亲的屋子,偷来了一套他的衣服,特意偷走了长外套,和一顶洋礼帽。走到书桌前面,拉开最大的抽屉,将那把昂贵锋利的短刀握在了手里。快速地换上衣服,把头发挽起来,塞到帽子里面,拉低帽檐。怕人发现,就将短刀放在了大衣里面的口袋里。父亲的房间是一楼,她开了窗户,直接从屋里跳了出去。”
“夜晚的温度不高,可穿着外套难免会有些热,黑色的外套在夜里正适合。她只身一人,徒步去了‘安亭饭店’,酒宴快要结束了,她守在饭店不远处的墙边,煎熬的等待着要杀的人。晚上人少,蹲在墙角的暗处没有人会特别留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一刻…………每一分都是难以忍受的,漫长的无法形容。两个多小时后,一辆黑色的骑车驶到了饭店的门前,车门开后从左边里面下来了一个人,他行动缓慢,晃晃悠悠地迈着步伐,爬着台阶,看来一定喝了不少酒,这是个大好机会。司机开着车走了,随着灯光的消失走远了。”
“看到他走近饭店,她的内心一阵狂喜,只是短暂的狂喜过后紧接着的是心跳加速,紧张的不得了。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令她的头眩晕起来,手伸到大衣里的口袋里,摸着短刀,当她碰到刀的那一刻。心中的悲愤又重新燃烧了,熊熊烈火驱赶走了她的颤抖和眩晕,只有杀人充斥着她的内心。让思想去支配肉体,去做要做的事情,后果什么的通通去见鬼吧!一切都在此刻显得渺小,且毫无意义。”
“走到前柜,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短短的头发,身穿长衫,面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气色。看到她走过来,笑眯眯的展开笑容,对她说了句‘先生好!先生好!’”
“‘您好,请问李攀先生住在十五号房吗?我是他的朋友,他与我提前约好今天见面谈生意的。’她把帽檐拉的更往下了,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更加混厚。”
“‘哦哦!是这啊,李先生的房间在五号,既然是之前约好的,那我叫人领你去吧!’他殷勤的招呼。”
“‘不必了,是那条走廊绕过去的五号房间吧,不唠叨你了,我自己去便好。’”
“离开了前柜,她便朝着走廊快步走去,之前来过这里,知道五号房间在哪里。数着牌号,她来到了五号门口,停在那里,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懦弱和胆小在一想到致远的死,都会消失不见,这个时候只有如何简单了断的杀了他,只有这个。”
“‘嗵嗵……’手指敲着房门。”
“‘是谁啊?’门里响起李攀不耐烦的声音。”
“‘是我。’她把手放在嘴边。”
“‘你是谁啊?我没有约人啊’”
“‘我是前柜的,李先生有人找你,人已经到了,劳烦您来开门哪。’”
“‘等会儿!’”
“走廊里静悄悄的,空荡荡的,清楚的听到了她的回音。这里是最近头的房间,没有人会从这边过去。从口袋里掏出短刀,将刀从鞘里拔出来,刀面泛着冷光,她的手指轻轻地从刀背拂过。脚步声近了,坨坨踏踏地朝门前走过来,姝儿闪到了一边。”
“‘谁啊?’李攀打开了门,往外瞧了瞧,‘人哪?’他问着,扭着头,一股子难闻的酒味从他的身上传过来。”
“‘是我!’姝儿忽然跳了出来,正对着他,握紧刀,说着在他的肚子上捅了一刀,狠狠地捅下去,再转了一圈,拔出来后抬脚将他踹进了屋里。”
“这一刀捅进入地时候十分艰难,像是用刀插进厚布里,需要很大的力气,她以为是很轻易的。李攀跌跌撞撞地退进屋子里,靠着桌子支撑着身体。刀上沾满了血液,正在往下滴着,她锁上了门。”
“捅的很深,她用尽了力气,捅进他的身体里。血在她拔出刀的那一秒便从身体里汩汩流淌,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服,将深蓝色的外衣染红了一大片。他捂着伤口,张大嘴巴,脸色难看,痛的弯着腿。李攀痛苦的望着她,真叫人痛快。”
“‘就是这啊,我来杀了你,来找你还债了。’她大笑了一声,慢慢地走到柜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