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例如在连荠菜也静静地绞杀一株树的宁静的晚上十二时。
「我想马上喝一瓶『哞~哞~-牛奶
天然100%牛奶成份』。给我在二十分钟内买回来。」
「……哈啊?」
我以为是普通的起床方法,实际上是用伟人的语气来作这种命令。
「……不过,用普通的牛奶不行吗?」
要是这样的话雪柜就有了。
「我反对哟。我现在,只有想喝『哞~哞~-牛奶
天然100%牛奶成份』的心情。好想喝好想喝,要是喝不到的话我就没有可以安寝的感觉了。其它饮品我也一概不承认的。不要再说些八的九的给我快快地去吧。」
「……」
「go,罗特列极斯。」
「………」
结果就是,当我徘徊在最近的便利店,全天候营业的超级市场,好不容易在第十一间店铺找到这个『哞~哞~-牛奶
天然100%牛奶成份』后急忙赶回去发现冬华已经呼呼大睡了。
总之,这种日子不断持续着。
原来如此,这样子一般的管家也难以胜任可不是在唬人的。说老实我的前发健康也因为我的压力每况愈下。什么—嘛,我现在真是打从心底明白到工作的辛苦了。
「—什么嘛裕人,为何看见你的样子那么憔悴呢。」
现在是经历了在天王寺家工作三天的午休时间里,
看到像一只月轮熊伏在枱上努力地回复体力(&;精神力)的我,椎菜像有点担心我的在问着。
「怎样了?最近学校很多只有半天课所以你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的才对呢,发生什么事呢?」
「……那个嘛,形形色色啦。」
难道要我把为了早上在苦恼真沙丁鱼及小不点沙丁鱼分别的事,与凶恶的马互咬(令我的头也出血了)的事,及在晚上为了要买牛奶而四处奔波的事全部说出来吗,虽然我也没说。
「哼—嗯,形形色色呢……啊。」
然后椎菜像发现了什么事的表情,
「难道是为乃木坂同学,你这个人—」
「咦?」
「能令裕人你那么认真做的事,难道不是为了讨好乃木坂同学吗?因为圣诞节就快到了,所以为了预约一间很好的餐厅而努力吧。」
她边笑边用手指尖往我的腹部突进。
「啊—,什么跟什么嘛……」
虽然她说的不是导致我疲劳的主要成因(冬华),不过却直接命中我原始的动机(春香)。我正在迷惑在我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
「咦……难道你,真的是为了这样吗?」
椎菜她,像目击到带犬散步用的金色颈圈打中狗只的表情。
「啊—,那个嘛。」
她说的话虽不中亦不远矣。
椎菜突然换了有少许复杂的表情。
「嗯,那也是呢……。……唓,七折左右,别跟我开玩笑了。」
「?」
「啊,嗯嗯。什么事也没有。」
「虽然我不太明白……总之,这件事妳可否别向春香说?」
「对乃木坂同学保密?」
「啊啊。」
现在我在天王寺兼职的事仍未被春香揭穿,一来我本身不怕穿帮的情况下接这份工作,二来春香本身亦被女仆吃茶店的兼职忙得团团转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看来未到那天(圣诞节)还未知会发生什么事。
「嗯,这个也可以……」
烦恼地摇摇头的椎菜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但你也要小心身子啊。弄坏身体的话再也复完不了的。」
「啊啊,这个妳可以放心的。」
果然这个人不同于那个冷冷的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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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数天我仍然在过着残酷的管家生活(天王寺家→学校→天王寺家的无限循环)。
在过了兼职期间一星期的三份之二的那天。
「……你也,干得很好呢。」
像平时一像在没有任何预兆下说出「……望着用蜡磨得闪闪发亮的佛像有种想喝茶的气氛呢」,看着分解了走廊的阿修罗像(欢笑-冷血-愤怒)后清洁它的我,冬华面呆呆的说了这句。
「冬华……」
「到目前为止的人短则一小时,长则半天就已经拔腿就跑。没想到你这个外表只是普通的眼镜男有如此好的耐性,或是你本身只是个单细胞的烂好人?」
「……」
还是没变的那么爱挖苦人。不过和眼镜没有特别的关系吧。
「这个呢……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无理要求嘛。」
我边用布擦拭阿修罗像的六角形头冠部份边回答。因为这种事以双马尾姑娘她们比较麻烦吧。
「呼嗯……」
冬华她惊讶地看着我的面孔,
「算了,没事就好。只是陪我一个星期左右吧。到那时为止请你像一只看到眼前吊着北面大陆出产的高级红萝卜而拚命的马车的马般献身吧。」
还是没变,留下尖锐得如摸到都会受伤的刀子般的说话转身离去但是,
「啊,喂,那边是—」
「咦?」
冬华步行的方向放置了,分解后取了出来阿修罗像的其中一只右手(不知为何像挑衅般把中指举上来)。
「—咕!?」
然后自以为前路无一障碍物(有另类意思)的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大小姐,当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从正面撞了过来……
喀啦喀啦喀喳!
在广阔的走廊传出爆炸般的声响。
嗯,春香也好她也好,是否每位大小姐都必要具备冒失的基本属性呢?还是说因果报应?……呢,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妳没事吧?」
「为,为何这里会突然有块少许污秽的木块放在这儿啊!罗特烈极斯,给我好好地说明!」
「妳说为何啊……」
还不是依妳的命令进行分解工作嘛。附带一提这块木不是我突然放置在那里而是一分解完后我就放置在这儿了。
「咕……干、干这种蠢事……」
在地板上瘫软地坐着,冬华有点儿悔恨的睥睨着那只阿修罗像右手(举着中指)。
「喂,总之先站起来吧,一个人可以吗?」
「没、没问题哟,只是这点事……咕」
拨开我的手自己站起来的同时,冬华的表情扭曲了。
看来是转身时擦伤吧,在长筒袜内的膝盖部份出血了。
「喂,妳流血了。」
「不、不要碰我。我说过我没问题吧。」
她拨了那两条绑着的头发怒视我。
「不会没有问题吧。哪儿有急救箱呢?」
「那种东西有啊,就在我专用的饭堂里—」
「饭堂是吗。妳等我一会儿。」
「啊—」
我把不能自己行动的冬华扶到附近的椅子座下后,我向着饭堂(冬华专用)走去。
谁也不在静得有回音的饭堂。
我在这广大的空间附近棚架的最上方,立即看见了急救箱。
—好,就是这个。
我拿着有红十字标记的东西以奔跑回去,
「啊,罗特列极斯……」
「喂,伸出妳的脚。」
「咦?」
我伸手捉着发呆的冬华的脚,看见了那患处。
「—咕,你、你在干什么……?」
「不好好地治疗的话很不妙啊。连血也流出了,难得漂亮的腿要是有疤痕的话妳也不想吧。」
「—!?」
冬华她稀有地露出动摇的表情,
「你、你在说什么话啊。什么漂亮的,罗、罗特列极斯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胆敢做出这种无礼的事……咕!」
「怎样也好啦,我开始治疗了。」
「啊,什么你、你给我慢……」
最初开始不断的呱呱尖叫,之后冬华的叫喊声逐渐减少,最后就有如一只要用保证金担保的小猫一样默不出声。
「……」
「……」
静寂之中,我默默地继续进行治疗。
没多久
「……为何你要做到这地步哟。」
「咦?」
冬华她对我念念碎,
「你的工作就是我的专属管家……所以我的话你只要乖乖的听着不行吗。这个我没被打倒也好,说了没问题也好,为何你还是……」
「妳在说些什么话啊……」
我不是那种看见受伤的家伙—而且语气及态度也令人讨厌的女孩子—也不管的人。
但冬华她,
「……这样的,好奇怪哦。」
「咦?」
「因为人不是只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吗。至少,到现在也是。我身边的人也好,在这间烦人的洋房生活也好,大家全部……。—那个可恶老头,就是这样对待母亲的……」
「那是……」
我也不能确定她那样说是否正确的,至少我也不清楚那个可恶老头怎样对待她母亲。
不过并非全部人都是这样的。
「虽然我不明白冬华妳说的话……但一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人与人,并非只会考虑利益。凭感情而行动的人绝对会有的。」
若是没有的话世界便不会转动吧。这种程度连小学生也知道吧。
但冬华却摇摇头,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这种事……」
「……」
嗯,是想歪了吧。大小姐是否都是这样子呢?不过春香与她恰好是正与反相对呆呆的大小姐,只是冬华她比较特殊而已。
再这段时间,冬华她保持沉默。
没多久。
「……我要回,房间了。」
「咦,喂。」
「总之治疗的事我很感谢你。……不过,不要那么得意。罗特列极斯你依然是罗特列极斯。只有比你之上及没有比你之下的人……」
说出这样的话后,冬华她带着有点儿寂寞的表情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冬华走了之后,
敲敲。
完成阿修罗像的打蜡,组合的工作,回到房间后的我听到叩门的声音。?今次又什么事啊?
开了门后的同时—
「yahoo~大哥哥-」
「看来你还很健康呢~」
「美夏,那波小姐!」
从那边探头出来的是,爱找麻烦的双马尾姑娘及笑容满面的女仆。
一如以往相当快乐的样子,边微笑边挥手。
「不过,为何……」
这两个人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天王寺家吗?
「什么嘛,因为担心大哥哥你才决定要来的。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突然跑来这里做兼职。……才没见你一阵子马上对其他的女孩子示好。」
「咦?」
「刚才还挺有气氛的呢~,那可不行哟~?理由就是对人好的时候就是能伤人的黑暗之刃呢~」
「什……」
即是,刚才我和冬华的行动被她俩看见了吗!?
就这样漂亮地回避我的疑问,两人发出嘻嘻哈哈的声音走进房间内,
「嗯~,这里不愧是与有”东之乃木坂家”之称并排的”西之天王寺家”呢~保安方面也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呢~」
「真的呢~。那波小姐妳不是不擅长这方面吗?」
「说的也是呢~。我的修行还未到家啊~。要是叶月小姐她可是会很帅气地用电锯进行一刀两断呢。」
不断嘻嘻哈哈地谈笑风生。
嗯,好像做了什么辛苦的事,而且在女仆服的骄傲下能在丝毫没有人察觉下无声无色地潜进入来果然这边也是超高性能的女仆啊。真不愧是……
「……」
……才不是这样子呢!
现在最大问题就是为何这个爱找麻烦的双马尾姑娘及笑容满面的女仆会在这儿(天王寺家内临时专属管家房间)出现。
「嗯~?因为啊~,我刚才也说了吧,是担心大哥哥你啊。」
双马尾姑娘回答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知的是为何她们知道我在这儿兼职的事。
之后美夏可爱地对我我眨了眨眼说,
「我们对大哥哥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哟-」
「你不要小看女仆队的情报收集能力哟!」
「……」
对了,这些女仆小姐们都具有这种技能嘛。
那次文化祭的时候也好,算了再深入探讨也没意思了。我叹气地进入半放弃的领域时,
「—嗯?」
我在意了一件事,
什么嘛……有个陌生的面孔啊?
「—」
从那波小姐身后探出半个头来的是一位,像西洋娃娃一样金发蓝眼小学生似的女孩子。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既然她穿着乃木坂家指定的(是否真的我也不知道)女仆服的话应该是与她们有关的人吧。她到底是谁呢?
看见在苦思的我美夏她拍了一下手,
「是吗,大哥哥第一次见她吗?」
「那个,这位是小艾丽斯的说~。在女仆队排行第八位,主要负责保謢重要人物及警卫,以及专门担当敌对势力的据点破坏工作的战斗女仆呢。至今也是由各地形形色色好可~布的人手中守护乃木坂家的说哟。啊,附带一提的是艾丽斯是昵称其本名是爱丽斯提亚-雷恩哦~」
「—(吞口水)」
那波小姐身后的人无言地点了点头。
「……」
那么小的姑娘啊?乃木坂家的女仆队真是人不可以貌相啊。我觉得这样的话已经不可以称呼为女仆而是SP或佣兵吧……。不过为何这个战斗力横溢的女仆会一起同行过来呢?
「嗯~,虽然只有我们二人过来也可以呢~。但如今天王寺家充满各式各样的危险关系,今次想着想着就把小艾丽斯也带过来了~」
那波小姐把手指放在嘴边说出那样的话。
「危险?」
「是的~,因为现任当家天王寺天膳先生在数月前以一百四十七岁的超高龄过身的关系,现在正处于继位问题的局面哟~」
「继位问题……」
那个,那儿好像在播映连续剧呢?
「就是这様~。像浓缩了的柏油一样,内里是骨肉相残的权力斗争啊~。再者聘请你的那位冬华小姐,她因为是第三位继承权持有人的关系现在也处于水深火热的环境当中,因而变得相当疲惫呢~。现阶段以逃避的方式的这间洋房滞留十天左右也有可能与这件事有关系也不出奇~」
「……」
竟然有这种事发生啊。难怪刚才冬华她说出利益冲突的事难道也与这件事有关连吗?而且因为她的性格关系而导致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的可能性也……
「……」
……不对。
是大概会。
算了这个冬华的遗产继承的事对我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我也不是当局者,还是转换话题吧。
「不过大哥哥,要是这么大问题的话不如来乃木坂工作要比较好吧~」
「咦?」
美夏她说出这样的话。
「你有很多功夫要做吧?如何成为一个管家方面不如好好地请教平藏先生吧,那这样你就可以常伴姊姊和我身边了。」
「不……」
我只是不想再为乃木坂家增添任何麻烦的,春香她也独自在女仆吃茶店工作,只有我像在温室的环境生活会令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吧。
「……什么嘛,当我的专属管家不好吗。」
「?妳刚才说什么?」
我在意地追问她在说什么的同时,美夏她有点发脾气的把头扭向一边。
「嗯~嗯,什么也没说。大哥哥你既然决定的话我再说什么也没用吧。喂,比起那个谈谈一些有趣的事哟!」
「嗯,啊啊。」
那之后我们谈了有关最近中学之间流行的手提电话的事及糖果的事,说东说西一阵子后美夏她们便回去了。那个叫艾丽斯的小不点女仆到最后也是一言不发的……。嗯~,她到底来干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啊。
就这样那样的继续了我的管家生活。
「……呼嗯。」
今日也相安无事地迎接第六天了。
由早上的制作照烧鰤鱼,放课后照顾发疯的牛,到晚上要跑到银果堂购买稀有的芝士蛋榚。
不过自那天后,我觉得冬华对我的态度明显有少许地改变了。
虽然也有像暴君的无理命令。但在途中,在一段普通的对话我看到她露出了之前没有的仅仅一瞬间的笑容。
最初对着什么也不懂事的我就像被一群食蚁兽包围的非洲白蚁一样对我保持警戒,但现在也没有了。
嗯,果然那时的事对我有什么有利的影响吗?但我也不觉得她是这么纤细的角色的……
「……」
怎样也好啦,这工作过了今天就完结了。
从那波小姐口中得知冬华的事情及,那时冬华无意发出的意味深长的句子我也挺在意的,但我那时不也说了我也是当局者吧。只不过是有聘用限期的管家不可能深入踏足这件事吧。
在这样想着的期间我整理了照顾了我一星期的房间时,
「?」
突然间,头上的照明(类似小型吊灯的东西)晃了晃。
像熄灭途中的蜡烛摇摆不定。
我在想……什么事的瞬间。
呼咚。
房间内的灯光一同熄灭。我从窗看出外面,洋房全部一片黑漆漆的。嗯,是停电了吗?
因为担心外面的情况而寻找手提电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