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笑盈盈地拿着纸杯后,小心翼翼地喝下去。
「怎样?」
「哇啊,好好喝的说……」
逐小逐小地把杯子里的液体吞落喉咙。
「没想到甜酒是这么好喝的东西呢。我在家里喝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好喝的……」
「这种东西比起在家里喝在外面还要来得更得美味呢。」
因为当时的心情及气氛,这些东西也会影响到味道吧。这就是所谓果吧。
之后春香她,
「那也是呢。虽然那的确有关系但是……」
「?」
「不过,我觉得不只是这点的。果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和裕人你在一起。在我的附近,就是裕人你……」
「咦?」
稍微有点害羞地低下头,突然地这样说。
「因为和裕人你在一起,所以我觉得很好喝。这是只得我一人,或是有其他人便一定不会是这样子了。这也是多得裕人你呢。」
「啊,什……」
我不自主地语塞了。不过她为何会突然地这样说呢……
附带一提春香现在也是面红的,是微妙地泛红着。接着我们会在一起作无谓的转圈也说不定吧……
当我该做什么的反应也不知道像道阻神般站立不动时,
「………我真的想一直,像这样和裕人你在一起的说。」
「咦?」
春香她再突然间这样说。
「去神社时又是这样子。想和你说很多很多的话,一起去逛摊位的说。连倒数也想一起迎接的……」
「……」
「远远看着裕人你的时候我不知为何心里会有种失落感的……虽然我知道这是我的任性但是……不过,这是我的心意来的。」
「春香……」
声音越渐缩小而面颊越渐泛红的春香。
那个表情是非常的认真,连我也知道她真的是这样想的表情。
「啊,对、对不起。突然地说出那么奇怪的话……。突、突然间听到这些话也会受到困扰呢。我是否稍微醉了呢……」
「啊,不。」
这个困局就是那个大太法师吧。
而且春香也与我有同样的想法的事实令我就像树蛙的腹鼓因为高兴而膨涨起来。现在即场与地藏菩萨来一记德国式后桥背摔也可以的气氛。
不过春香她仍然有点害羞地,
「说、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真的很对不起。那、那个,我要去丢纸杯呢。裕人的那个也给我吧。」
「哦……」
她拿到空的纸杯后走向最近的垃圾箱的时候,
在她前进的方向上,我发现有海苔(由海边来的吧)出现。
「啊,春香—」
「咦?」
我出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春香已经走到,接着踩到了海苔,这样发生了意外也不出奇。
「呀啊。」
然后预想并没有落空,随着悲鸣春香的身体向半空旋转。
色彩鲜艳的和服在闇夜里转了三圈半(历届第二位)。
「可恶……!」
我在地面作了一个冲刺,赶得及吗……?
我横眼看了一下因为摩擦活动而在路旁飞起来的海苔(已成为一滩软泥般)驱使运动量不足的脚往预测落下地点全速奔去,
「……咕噗!」
就在回转中的春香身体坠落地面前我附身滑过去,总算成功做一个肉垫了。
「没、没事吧,春香?」
「咦,啊,是、是的。」
「是吗……」
看起来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我抚一抚胸口(自己的)后站起来时,
「……」
「春香?」
这时,我察觉到春香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她的双手像是要包着自己的身体般,非常缓慢地步行。
「怎么了?啊,难道你着凉了吗?」
「啊,那个……」
春香以怀疑的声音及用困扰的眼光抬起头来,
「?」
「那、那个,其实……」
就这样清晰地说了一阵子话,但没多久便减低音量向我耳语,
「那、那个……我的和服好像松掉了的样子。」
「松掉了?」
「是、是的,大概,就是刚才的时候……」
对,很丢脸地这样说了。
「在这里没问题吧……?」
她窥探四周的情况在呢喃。
没有人的气息,真的像废屋般木造的建筑物。
在这里附近的沙滩有间没有人用的海之家。因为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弄好松掉的和服的情况下,偶然发现到的。
「不好意思,请问有谁在吗?」
我拉开入口的趟门,尝试呼叫一下但没有任何回应。
看到的是一片的漆黑以及听到自己的回音而已。
「好像没问题了。哦,小心脚下呢。」
「不、不好意思……」
我和脸上有少许不安的春香一起走进屋里。
被屏风围着的房间大约有十块塌塌米的空间吧,好像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人使用的样子四处满布尘埃及蜘蛛网。就算是再谦虚也不会说是很舒服的环境但是,总之在这里整理好松掉的和服没有不自由的。
「啊—,那么我在外面等你了……」
正当我这样说后想退出房间时,
「啊,裕、裕人,请你等一等。」
「咦?」
「那、那个,可以的话两个人一起留在这儿好吗?只得我一个人的话会不安心的……」
从背里响起这样的声音。
「咦,不,不过呢。」
我没想到会语塞的。
和服松掉了的话一定是衣服里的线松开了,要整理它的话恐怕一定要把和脱掉才行。不过,在这个状况和是男性的我同在一个空间不是很不妙的吗?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
「我、我求求你了。在、在这么漆黑的环境只得我一个,那个……」
「唔……」
既然眼里已有点泪光的春香这样说的话,便没有拒绝的可能了。这么说来当时在夜闯图书馆及住在我家的时候也是如此。看来她对漆黑不太拿手呢。
于是,
「……我、我明白了,我就在这儿好了。」
「多、多谢你了。你真的是太好人了……」
春香像真的是得救了般鞠了一个躬。算了……那也不算什么的。
就是这样整理开始了但是。
「那、那么请你稍等一会儿呢。我会很快地弄好的……」
「嗯,啊啊。」
「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就这样作了一个轻轻的承诺后我目送踱步地前往房间深处的春香,然后转身时,
嘶噜……嘶嘶噜……
从我的正后方传出衣服摩擦的声音。
「……」
不过当然由于我现在是背对着春香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这是否真的是衣服摩擦的声音我也不能肯定的但是……把目前为止的经过及状况作为考虑后这应该不会弄错了。只不过是整理松掉的和服嘛……
我的耳朵就像parabolicantenna般,
「哇,比我想像的还松了很多……果然不全部脱掉是不行呢……」
「……」
「那个……首先这里要这样……」
再继续听到嘶噜……啪唦等追加的声音。这果然是在脱……衣服呢。
「这边要这样……」
「……」
「这里要这样做……啊,呀啊。」
这时,在那边响起了小小的悲鸣。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吧,春香!」
我强忍着把目光转过去就这样呼喊着。
「咦?啊,是、是的。只是稍微踏到裙摆而已……」
「裙摆?是、是吗……」
「啊,不好意思,要你费心了……」
「啊—,不,没事的。」
到底那方面没事我也不知道总之先这样说吧。
这之后我再次把目光放在入口附近变回待机状态。
「……」
不过没看到的时候反而会产生一些的幻想呢。在黑暗中把那种意思自由自在地在空中的妄想—原始的想像之翼像信天翁般振翅飞翔吧……
就在我的内心达至不为所动之后,
「那个,这里是要拉的……啊!」
「!?」
「拉、拉得太过长了……」
或是,
「呀,很冷……」
「!?」
「原、原来是,被上面积存的雨水滴到呢……」
再者,
「噫!?」
「!?」
「在、在这个地方有蜘蛛网啊……」
又或是,
令我的脑下垂体因为恶作刻而受到刺激的状况持续了一阵子。
正直而言后面在干什么我是在意得要命的但是……。不过总之要忍耐、忍耐啊。春香是因为信任我而在同一屋檐下(?)整理松掉的衣服的,要是把这个信任用泥巴涂上去般的行为可不行的。
「……」
忍耐啊忍耐。发生什么事也好也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请问……」
对了,就是这个了。被救过的鹤前来报恩的猎户般的心情………不过,那个结局不是因为偷窥过一次而导致所有东西落空吗?唔—嗯,所以那是很不妙的。
「那、那个……」
「……」
所以要从另一面着手才行。这个时候把空想换成是好久没做的数质数可能成功也说不定。那那个最初是零吗?不是一吗?……怎么了以前也没有如此在意过的。
「裕、裕人………?」
「……」
嗯唔,要回避在意的事很困难呢……
对着容量值越来越少的头在拚命地烦恼中的我,
「那个……我做完了。」
「………咦?」
「松掉的部分……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这样地说。
我回头一看,穿着整齐的和服装的春香就在那里。
看来在我就像有酒在面前的修行僧的气氛时,她已经完成整理松掉的部份了。
「哦……是、是吗。」
「是的,因为有裕人你在附近,我才能无惊无险地完成的?」
像是在母袋鼠的袋子里的年幼袋鼠般露出安心的笑容地这样说。但父母的心情孩子怎会知道……
「啊—,那么走吧。」
看到这个又想些有的没的自己稍微反省一下后这样说,
「是、是的。」
就在春香点头回应的时候。
喀喳。
「!?」
入口附近的暗地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裕、裕人,刚才的是……?」
春香再露出一副不安的表情看过来。
「这是什么声音呢。是风声吗?」
「我、我不清楚的说……」
当她走近我这边时,
喀哒,喀哒喀哒……
再度响起一些可疑的声音。
「裕、裕人!」
「这是什么……?」
然后接下来的瞬间,
喀唦喀唦喀唦……
随着那种声音从暗地里有什么东西扑出来的时候,
「呀啊!」
「!?」
响起悲鸣的同时,春香用尽全力抱紧我。
因为太突然令我对应不及失去了平衡—
哆嗦!的声音。
视线瞬间的昏暗下来。
—回过神时我的身体由上看起来就像要整个覆盖起来般,春香的完美面庞呈现在我的眼面。
「啊,不、不好意思!?」
「啊,不、不会……」
我俩同时说出这样的话。
「这、这是什么一回事,刚才的是……?」
「我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扑出来似的……」
在还躺在地上头侧向一边的我们旁边,
喀唦喀唦喀唦……
一只全长约二十厘米的大型螃蟹在活泼地活动四肢以元祖的螃蟹步法在我们面前经过。
「……」
「……」
幽灵的真身原来就是藻屑蟹来的。
真不愧是在海边附近,连屋子里也会有蟹出现的。
「原、原来是螃蟹来呢……」
「我看到了……」
看来我最近和螃蟹还挺有缘的……
回忆起蟹味增全席及因弄错而抓起来的螃蟹的事令我呼了一口气。
总之那个原因弄清楚了。
那么再继续这样的逆骑乘位状态的理由也没有了(就个人而言微妙地可说是有点可惜也有点不可惜)。
正当我想就这想站起来回复原来的位置时。
「……」
「……」
为何春香的面红红的。
简直是连春天的石班鱼也没有的樱桃色似的。
「那、那个,裕人……」
「嗯,什、什么事?」
「……不、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好热。到底为何会这样子的……?」
「!?」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被预料之外的句子动摇了。
现在我们还在屋内,而身体则像三文治般上下紧黏着而互相把体温传给对方所以比平常的体温还要高虽然也不奇怪,但现在可是冬季来的。而且还是在吹着寒冷海风的沙滩上。这个状况下还会热到底是为什么呢……
「……」
……冷静一点。
现在要冷静地考虑一下现在。
深夜的海岸。
只得两个人的紧闭空间。
面前是春香兴奋中的完美面庞。
由这样引导出的答案就是……
「……」
……不好了。
曾经一度压抑着的桃色幻想,就像在灰烬中的不死鸟般在我脑内再度穿梭了。
「春、春香……」
「裕、裕人……」
春香往上,我往下的眼神对望了。
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很吵耳地响遍我的耳膜。
全身的血液像高血压的父亲般噗噗地涌到我的面上了。
「—」
这时,春香的双眼突然闭上了。
长长的眼眉毛摇动着。
洁白无暇的眼睑。
简直是把全身寄托在这个场地的流逝般的表情。
「!?」
看着这个我内心有什么响起了。
这、这已经是那个吧,在这里dash&go的话就不是男人……!
脑髓内的电气信号像爆炸般点燃着的感觉。
在势如骑虎下我就这样把脸抬起来时,
「………喼」
啪哒,的一声。
春香的身体突然乏力了。
「………啥?」
「………」
「啊、啊—,春香……?」
我叫了她没有回应。全身就像脱力般,倒在我这边了。
「慢着,春香,没事吧?」
「……」
「春香!」
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太过接近了看到由我的眼镜折射出来的光而得了光源过敏症也说不定……
我把虚弱的春香抱起来拚命地作什么看护她时,
这时,
我发现了一件事。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