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追到烛清时,烛清正愣在白翮的屋前。
白淼远远望着,就觉着这背影莫名单薄。
忽然有些不忍了。
白淼忽然有些不忍了,心中有种名叫“同病相怜”的情感从心底蔓延开来。只是就算他不忍又如何?为了他,又有何不忍?思及此,白淼收起念头,低头对着烛清的耳畔轻声言:“推开吧。”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烛清浑身一颤,似是回过神来,缓缓抬了手,指腹轻划过木门。
白淼几乎是不可察觉地往后退了了退,默默同烛清拉开段距离。
是的,他在等,他在等烛清打开门后的竭嘶底里。他却也在悲,悲烛清打开门时的竭嘶底里。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
正在出神之际,白淼忽的就鬼使神差地抬了头,这一抬头,便见恰恰对上不远处烛清的目光。
那目光沉重,隐藏着太多。
白淼猛地一怔,他知晓,这双眼的瞳孔里,藏着的是什么。
忽的脸颊两侧有些温热,白淼抬手擦了擦,脑海里不断闪过残缺的带血画面。
白淼有些诧异,近日来,他想起的东西有些多,宛如潮水一般,狠狠吞噬着他剩下不多的理智。
动了动眸子,理了理情绪,白淼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再将目光凝聚到烛清身上时,便见烛清再一次将手放在了木门上,有些用力。
忽的不想看了,白淼闭了闭眸子,转过身去,眼神不自觉地飘到了那断裂的悬崖边上的桃树。
桃花开了,绯红一片。
他能想象到,在烛清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会是怎样的歇斯底里。就如当年的自己。
推门声划破寂静,木门发出沉重的闷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