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闻言,面露纠结神色。
做师兄的知她心中所想,笑言道:“既有六枚果子,不妨吃上几枚,留下几枚。”
女子闻言笑逐颜开,点头:“就依师兄所言。”
她这一笑,当真是光芒绚烂,就连稍显昏暗的厅堂都明亮几分。
伸手纤纤玉指拿起一枚果子,放在嘴边,轻轻咬破果皮,口中稍一用力,一股清甜果液便化作暖流,顺着喉咙滚落腹中,而手中灵果则只剩下一层果皮。
女子还未来得及回味这果子的美妙滋味,便忽然花容失色,天地伟力猛地跌宕起来。
乌姓男子大惊:“师妹怎么了?”
那女子霍地抬头望向覃川,神色冷厉:“你动了什么手脚?”
方才她吸吮果液入腹,明显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能量被她吸入腹中,虽然从未吃过这玉灵果,可她也知道,那定不是果子原本应该有的东西,既如此,那就只有可能是果子有什么问题了。
才方问完这句话,女子便感觉不对,那奇怪的能量竟极具侵蚀性,任她六品开天的强大修为竟也抵挡不住,审视己身,原本纯净无暇的小乾坤,竟多了一丝丝黑暗的力量,邪戾至极。
她连忙催动自身天地伟力加以抵挡,神色艰辛,一副中了剧毒的样子。
乌姓男子先是一呆,紧接着勃然大怒,抖手祭出一柄长剑,指向覃川:“覃川,你找死!”
那长剑之上,剑芒吞吐不定,犹如灵蛇之芯,隔空传递锋锐之感,将覃川鬓发都切断了几根。
覃川却是毫不在意,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好整以暇地歪头望向乌姓男子,微微一笑:“乌兄何故动怒?”
此刻的他,哪还有方才的小心翼翼,赫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逍遥神态。
他这模样让乌姓男子愈发震怒,正欲发狠,一剑将之杀了,却听覃川悠悠道:“长剑无眼,乌兄还是小心些,伤了覃某性命不打紧,令师妹怕是救不回来了。”
“你是另外两位神君的人?”乌姓男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与覃川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没道理人家要来对付他们师兄妹,不过覃川若是另外两位神君的人,那就有可能了,咬牙道:“我师妹乃师尊最喜爱的弟子,她若是有甚不测,便是那两位神君也保不住你,覃川,你不若想死,就速速罢手,赶紧将解药交出来。”
他其实也有些不解,修为到了六品开天的程度,这天底下能有什么毒素让自家师妹抵挡的如此艰辛,余光撇过,甚至还看到了师妹身上逐渐浮现出一丝丝黑气。
这到底是什么毒?
听得乌姓男子自以为是的误会,覃川哈哈大笑:“那两位神君?他们也配?”
乌姓男子懵了……
覃川居然不是那两位神君的人?要不然他岂会这般大放厥词,一副不把神君放在眼中的架势。
就在他失神间,覃川却是伸出两根手指,慢慢地夹住了指向自己的长剑,轻轻挪到一旁,温声宽慰道:“乌兄且放心,令师妹性命是无碍的,覃某也没有要伤她害她之意,只要乌兄愿意配合,覃某不但可以向两位赔罪,更可送两位一条直指武道巅峰的通天大道!”
乌姓男子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家伙在放什么厥词,自家师妹一副中了剧毒,马上要抵挡不住的样子,这还没有害人之心?
覃川又语重心长道:“某没记错的话,乌兄当年是直晋四品吧?如今六品开天也算是走到极限了,难不成你就不想成就七品开天,去领略一下上品的风光?令师妹可是直晋五品的,日后她成就七品有望,你却只能在六品蹉跎,如何般配得了令师妹?”
乌姓男子被说中心头软肋,不禁神色一黯。
他不知道覃川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不过确实如覃川所说,自己这师妹日后成就七品有望,他却永远只能停留在六品,到时候师妹七品之境,还能看的上自己吗?
这心神一恍惚,便觉覃川的话语充满了莫名的魔力,语气也不如方才冷厉:“若真有直指武道巅峰的法子,你又岂会只是六品?”
覃川这家伙跟他一样,当年成就开天的时候是直晋四品,六品已是极限,真有那神妙的法子,覃川会不自己去突破七品?
听他质问,覃川轻笑一声,一催力量,骤然浑身墨色,一身气息节节攀升,在乌姓男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气息很快便突破了六品该有的程度,逐渐向七品靠拢。
不过随着气息的暴涨,覃川那富家瓮的体型竟也开始膨胀。
很快,覃川便收了自身气势,变得与方才一般无二,淡淡道:“某若想突破,随时可以。”
“你怎么能……”乌姓男子彻底呆住了,他本能地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眼前所见却说明覃川之言并无虚假。
“师兄!”正在与墨色力量对抗的女子低喝一声,“墨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