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重廊门的后院里,林静姝正在摆弄着账册。最近作场正在筹备重建,趁这机会,萧清宁要她学一些管家理财的本领,她也难得地收了些姓子,踏踏实实从头学起。
见到萧清宁神情严肃地从庭院里走来,她不由得叫了一声:“宁姐,你要去哪里?”
萧清宁停了下来,走向林静姝:“妹妹,弥烟和弥罗呢?”
“大夫人,我们在这。”两个脆生生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檐柱的背后,弥烟和弥罗同时从常人难以察觉的暗处走了出来。
萧清宁顾不上多解释,接过林静姝手中的主笔,在手中锦帛上的一些地方勾画几下,然后又再写了几个字,便卷起来,递给了弥烟。
又交给她一袋灵玉,道:“你现在把这东西送到云荡山驿站,寄给你主人,用最快的万里加急。”
弥烟道:“奴婢知道了。”
便把锦帛收在怀中,直接驾起遁光飞了出去。
林静姝不禁疑惑道:“宁姐,这么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清宁叹了一声,道:“这次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可能是有人故意引导了此次的事件,然后嫁祸中州的吴冶子,夫君贸然前去寻仇,一时不慎,就可能授人以柄,到时候,难免要跟吴冶子结下不可化解的仇怨。”
她向林静姝解释起来,林静姝这才知道,就在刚才,有天工坊的寻幽客给她送来一个情报,却是有艹着中州口音的陌生人,在北方散修坊市的城寨中打探李晚消息,但这些人,是最近几曰才到天南地界的,根本来不及做下一个月前摧毁作场的恶事。
但奇怪的是,黑驼子等人的口供,也指向这些人,这里面时间对不上号,显然另有玄机。
无论是黑驼子等人的供述,还是寻幽客的警示,都说那些中州之人数量不多,李晚带去的人手足够,萧清宁倒也不担心他的安全,但是却担心,他会落入别人的圈套。
萧清宁秀眉微蹙,凝声道:“我怀疑,此中州之人和彼中州之人,是不同的两伙人,更有居心叵测者,躲在暗处艹纵这一切,希望夫君还没有把那些人杀了,最好是留下几分余地,将来才不至于陷入被动。”
……
“李道友,该怎么处置这些人?”
大胜国那边,李晚等人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把所有的对头擒拿,众人都是心中振奋。
李晚道:“当然是带回去审问清楚。”
他虽然知道,这些人是领了吴冶子命令而来,伺机报复自己,但是具体有什么阴谋,想做什么,怎么做,还不得而知,提前知道他们的手段,也好应付。
云荡山作场的事情,他不想再发生一次了。
随行而来的众人应和着,便把所有的俘虏抓了起来,准备带回去。
突然有几道遁光飞了过来,等到接近以后,众人才感应到,是熟悉的气机,于是迎着他们落了下来。
“李道友,是我们留在城中包抄后路的人,他们好像找你有事。”
李晚皱了皱眉,道:“让他们过来。”心中却暗暗奇怪,这些人怎么过来了。
那几人走了过来,道:“李供奉,我们刚刚收到云荡山送来的急件,怕是有什么要紧事,第一时间就给你送到这里来了。”
李晚心中了然:“是清宁送来的吧?”他出发之前,为了保持联络,与萧清宁约定,到了地方就用坊市都有的挪移法阵传递消息,反正随行人手足够,每到一处都派人守着,这样有什么消息,都可以第一时间获知。
他结果把铜简,把里面的锦帛取了出来,结果发现,并不是自己担心的出事,而是萧清宁另有要事提醒。
“这些中州来客,是半个月前才到的?”
李晚看到锦帛上的几行标注,以及萧清宁留在上面的娟秀字迹,不由得心中凛然,一股深深的疑惑涌上了心头。
思索一番之后,他突然一惊:“这个消息,来得及时啊,我还想着,等审问出结果,就把这些人都杀了,以绝后患,现在看来,形势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不能这件轻率行事。”
李晚掌中突然升起一阵澄明通透的火焰,腾的一声,把锦帛烧成灰烬:“我们走。”
众人纷纷应诺,带着灰头土脸的俘虏回了城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