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如此亲密，面对他近在咫尺的脸和撒娇的语调我反而觉得自己在做梦。脸颊上火烧火燎，沉寂已久的心终于重新有了悸动的感觉。
酒的后劲越来越大，我只觉得晕眩随着心跳一波一波地震荡，真有些招架不住。
“好好好，大白乖哦……快点躺下吧。”为了让他安分点，我很自觉地对他言听计从。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开心他乐意那我就随他。
我承认自己真的很没出息，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每次下定决心划分出的地界总会不攻自破。不是自甘卑微……人性本就矛盾，不是么？
“不……我要小白陪我一起睡……”他持续着对我撒娇，还亮出那两颗他以前一直引以为豪的小虎牙。被后劲冲得恍惚的我想起了我们初三时的事。
当时也因为生病，他夜里睡不着。我们爸妈在一个厂工作。那天还真是巧了，他们都要加夜班，把我和他撇在家里。
大家都临近中考，我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父母，那天晚上是我照顾他的。他总喊难受睡不着，我便躺在他身边拥住他，用体温给他取暖。甚至搬出幼稚的方法哄他，结果这一哄把自己也给弄睡着了。我们就保持这样贴身的亲密姿势睡了一晚。
好在第二天不上学，我们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才转醒。醒来时看到眼前对方与自己贴着的脸，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好不好嘛，小白……你那套哄人睡觉的方式好特别哦…我一会儿就睡着啦……不过这次你不用哄咯，抱抱我就好啦…我一样能睡着…”他似乎也忆及了这件事。
嗯……他生病了……我才会跟他睡一起……没错是因为生病了……这次也是……所以他们不会取笑我们的吧……
自斟自酌，终于得出“他们不会取笑我们”的白痴结论。
哎……不管了！
我轻轻掀开被角，躺下身去拥抱他。双臂刚接触，便被他胳膊收紧拥入怀中。我环住他的腰，他搂住我脖颈，极其贴近。
如今边伯贤长大了，个子虽在男生中不算太高，却也过我大半个头，所以刚好能把头埋在他颈窝处。我大口嗅着他颈间混着酒味和汗味却略微内敛的气息，这些气味通通告诉我，他已不是那个阳光的大男孩，他已经蜕变成成熟却带着几分纯真的现代都市男人。
感受到这些变化，不免更加心疼。这样的蜕变过程往往伴随着痛苦的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