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花晚照张口便要吐字，咬牙切齿：“还不是那个混……！”</p>
所幸，理智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在酿成大错之前，舌头硬生生地打了个转弯：“你套我话！”</p>
慕容钰卿讥笑挑眉：“哪个混蛋？……”</p>
“哼，关你什么事！”花晚照仰脖，警惕地打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人？”</p>
莫非此妖孽有读心术？</p>
慕容钰卿但笑不语，铃铛有一下没一下地响着，带着些蛊惑的味道。</p>
“不知姑娘可否听过一句市井戏言：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p>
不管你有着怎样的过去，既然现在你站在名为江湖的土地上，那么所有的一切早已由不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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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妄想全身而退，所谓出淤泥而不染，不过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p>
花晚照听得愕然，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有深意的话。</p>
她不禁轻笑出声，眨眨眼，也不解释什么，跳着步子跟了上去，先前的幽怨一扫而空。</p>
是啊，不管是抛弃牵绊的“家人”，还是背离神秘的“公子”，自己早在决定和秦笛混迹江湖的时候不就应当做好面对的觉悟么？</p>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劳而获的，所有东西都要讲求代价。</p>
江湖如同一个复杂的社会，身在其中者各谋其利，代价就是身不由己。</p>
而自己能做的，仅仅是尽量使事情按照可接受的轨迹发展罢了。</p>
所以，不管等待她的将来是如何，她都要欣然接受，冷静应付。</p>
摸摸有些冰凉的白玉汗石桥，花晚照突发奇地想：“金陵城有故事，这桥是不是也有故事？”</p>
相比与之前介绍金陵城来历的兴致勃勃，眼下的慕容钰卿则显得兴致缺缺</p>
他不甚在意地摇摇扇：“差不多吧。二十多年前先帝曾在这里平定一场叛乱。”</p>
花晚照瞅瞅他，又摸摸鼻子，皱眉嘀咕：“这里的皇帝怎么那么喜欢亲征啊？动不动就自己率军南下。”</p>
慕容钰卿看向湖面的目光冷了三分，嗤笑一声：“自作聪明。”</p>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花晚照听的也莫名其妙。</p>
莫非其中有隐情？待她仔细去问，慕容钰卿却又恢复到之前那种漠不关心的状态了，只告诉她战争得胜于一名敌方女子。</p>
弄清是敌方出了奸细，而且还是个女的，花晚照了然地“啊”了一声，脑瓜子咕噜噜地想开了，这事怎么看怎么有猫腻。</p>
慕容钰卿瞧她一眼，颀长的身影背着月光驻足于桥上，看不清眼里的神色。</p>
花晚照没注意到，冷风吹着打了个哆嗦，撇撇嘴：“一定很狗血！”</p>
半晌又得意地添了句：“说不定本小姐也能遇到这么一段狗血姻缘。”</p>
话这么说，不禁想到自己还是个逃婚新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