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曾经,是夏暖燕唯一的归巢,夏暖燕也想过,会在那里,寿终正寝,然,她做梦也没想到,二嫁二休,这本不该是她的命,她却执意,要这个结果,因为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任何面对君世诺的态度。</p>
那么爱,便那么伤,人生终是抵不过,一场情殇,纵然,她天生娇女,纵然,她满腹经论,纵然,她国色天姿,纵然,她生性狂傲,在君世诺面前,这一切,都变得,什么都不是了。</p>
夏暖燕漫无目的的走着,靖国,回不得,楚国,留不得,天大地大,突然间,她才发现,竟已,没了她的容身之处,她的一生颠簸,全因君世诺,荣也因她,辱也因他,齐民敬仰因她,落魄无依,也只是因为他,原来,君世诺注定,是她这辈子无法逃离的,祸害。</p>
“有一个地方,可以肆无忌惮的收留你。”</p>
夏暖燕还没转头,听着这声音,听着这狂妄的语气,她已经猜到,说这话的人,是谁了,的确,目前为止,除了南宫山庄,想必,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夏暖燕暂时安身的了,可是,她不想连累南宫山庄,然,她有那个能奈连累南宫山庄吗,她当真不知。</p>
夏暖燕牵着马转身,透过白纱,清楚的看到南宫忱,他天生一副好皮相,无论笑或不笑,都显得有点邪魅,这么好看的人,也难怪他妻妾成群,有些人,兴许看上的,不是南宫山庄显赫的家世,仅仅,只是南宫忱这副风流相。</p>
这么一想,夏暖燕轻轻的笑了,原来,无论男女,只要好看,都可以祸害他人的。</p>
南宫忱走近夏暖燕,一手抚着夏暖燕的马,侧睨着说,“有那么好笑吗,还是,你觉得,我们南宫山庄也容不了你?”</p>
夏暖燕摇头,认真的说,“我想,除了南宫山庄,现在,也没什么地区容得下我了,不是吗?”</p>
缓了口气,夏暖燕继续说,“不过,南宫世家,本来和朝廷就无瓜葛,这次为了我,犯上私藏罪犯,这个罪名,就算你们担当得起,让南宫世家蒙黑,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p>
南宫忱定定的看了一眼夏暖燕,像是端倪了一翻,又像是戏谑了一翻,他仰天狂笑,“这天底下,什么事都有,你说,堂堂二嫁庄王妃,竟然成了举国钦犯,有吏以来,除了你夏暖燕,我想,就没有谁能有这个能奈了。”</p>
“少庄主,你这话说得,是抬举我,还是在笑话我,我真分不清了。”</p>
“当然是抬举了。”南宫忱收敛笑脸,竟然有几分认真,而又有几分钦佩,“能让皇上如此着重,能让庄王爷这般以身犯险,能让逍遥王那般担忧,还能让南宫庄主时刻记挂的人,夏暖燕,我之前真的小看了,你说,皇上为权,庄王爷因爱,逍遥王惜才,也就算了,你说,我爹为何对你的生死,也那么着紧,以致于让我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 非把你安全接入山庄,才安心呢?”</p>
“南宫庄主太厚爱了。”夏暖燕垂眸,有些话,她不想再多说,比如关于白如月的事,她深知,南宫纬对她的这分情义,无非是在她身上,看到了白如月的影子,一个老人,不过想做点东西,来弥补自己内心的遗憾,偏偏,让她做到了,而她,偏偏就是白如月的骨肉,夏暖燕突然想了一下,如果南宫纬知道她是白如月的骨肉,会不会因为她,而和朝廷大动干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