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通向牢房的那道大门后面,一人通过门上一扇很小的窗户,目睹了之前生的一切。
那人,正是不吃和尚。
顺着他的方向,往外望去。
只见这时,在场中百余人的目光注视下,萧丽拔起两把短剑,一把架在公孙皓的脖颈上,一把警惕着周围的刀兵、弓箭手。而齐小新,前xiong贴上公孙皓的后背,双手撑在公孙皓的腋下,双脚的脚尖同时贴在公孙皓双脚的脚后跟。
这时,齐小新左脚踢出,公孙皓的左脚便是一个起落,齐小新右脚踢出,公孙皓的右脚又是一个起落。
“你……”三角眼秦管家脸上惊怒交加,指向齐小新的右手微微颤抖。刚一个“你”字出口,又觉会因此害主人受累,只好气恼地放好,瞪着一双眼睛望着齐小新一脚一脚踢起公孙皓的双脚。
那情形仿佛是一个大人贴在小孩身后,教他走路一般,只是无论是大人和小孩,走起路来都十分的吃力。
“那小子有点意思。”不吃和尚momo脑袋,微笑道。
却在这时,一道青光自天而落,不及萧丽、齐小新二人反应,那道青光瞬间已插在齐小新与公孙皓两人中间,紧接着,一道刚劲无匹的气劲自青光当中爆出来,硬是生生将三人震向不同的方向。
青光当中射出一道人影,脚下一点,在空中划起一道绚烂青色光带,人瞬间已跃到公孙皓身边,趁到倒地之前,将他扶住。
同时,齐小新、萧丽二人被那道气劲震飞,落在三丈开外。
萧丽在空中已经做出反应,所以是双脚落地。而齐小新却被摔得pi股生疼,刚一起身,已经看见一个身穿青白道袍,面容枯瘦,胡须邋遢,不修边幅,年纪同师父一般大的道人伸出右手,迅在面前的公孙皓身上点了几下。
这时,公孙皓痛呼一声,动了。
“师父。”公孙皓微微低头,又是羞愧又是气恼。
原来,此人竟是公孙皓的恩师——癫道人四茅。
之前,三角眼秦管家袖口里面放出的木制老鼠是癫道人结合机关术与道术研制出的一种通讯工具,名为风鼠,作用就是通风报信。当时,眼见情势不妙,三角眼又无十足把握救出公孙皓,这才放出风老鼠,搬来了癫道人四茅救驾。
旁边,见到少城主得救,所以剩余的刀兵通通高举大刀,弓箭手齐齐上箭拉弦,面对齐小新二人,就是一副准备厮杀一番的姿态。
劣势再次倒向齐小新这边。
萧丽当即在齐小新身上打了一道防御结界,看着齐小新,道:“对方刚才用的是东大6第一大门派——元清教的流星步,看样子是元清教的高人,你自己小心点,我对付他的话可照顾不到你。”
却在这时,一道青白色身影踏着炫目的光带转瞬来到二人身边,一道青影闪现,齐小新仿佛被一阵风掠起一般抛在空中。
萧丽眼疾手快,手中短剑连动,却不及癫道人更快,被他拂袖带起的劲风吹到一丈开外。
待到萧丽停稳身形时,癫道人右手已经隔空掐住齐小新的脖子将他定在七尺多高的半空之中。
“放……放我……下来。”齐小新在半空之中艰难喊道。
萧丽瞪了一眼癫道人,方要再次动手,这才现四肢不能动弹,惊愕之下,她眼角余光看见一道黄se符纸贴在腹部的位置,此时符身上咒线已经闪现出些微的青色光芒。
“定身符?”萧丽惊愕地瞪着癫道人说道。
癫道人不答她答,扭头望向公孙皓,淡淡道:“制服你的人,真是这小子?”
那边,公孙皓讪讪地点点头。
癫道人看向齐小新,扫视了他一遍,摇头奇道:“怎么看,这小子都没什么独特的地方,难道这样的货色就能够制服我辛辛苦苦tiao教出来的得意弟子?”
忽地,癫道人隔空定住齐小新的手微微颤抖一下,面色登时大变,大惊,叫道:“你这小子原来是……”
“砰”通往牢房的那道大门向朝外一面轰然倒下。
癫道人望向打断他话的那道大门,看见一人,先是一惊,后是一喜,而后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癫道人jing神大振,大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疯和尚,怎么,天下的名胜古迹你都去遍了,没去处了,所以到我这徒弟家的牢房游玩来了?”
不吃和尚望着他,抿嘴微笑。
公孙皓听见师父叫不吃和尚的绰号,心中惊奇,望着不吃和尚那边,喃喃自语了一句:“他是疯和尚不吃?他怎么在这。”
“师…父……救我。”齐小新喊道。
这一叫,癫道人身ti顿时如同遭遇雷击,全身一阵微微颤抖。而后,他缓缓扭头,看了几眼齐小新,又缓缓扭头,望向不吃和尚,瞪大眼睛,道:“他是你徒弟。”
不吃和尚微笑道:“癫四茅,既然知道他是我徒弟了,还不快放他下来。”
癫道人脸上肌肉一阵搐动,看也不看齐小新一眼,右手溘然一松,放下了他。
登时,齐小新向下跌落,落地时双脚站立不稳,人摇摇晃晃向后退了几步,倒在一物身上,两手下意识地往后一抓,保持身形,这才不致于顺势倒地。
齐小新觉得两手反抓到了什么物体,弹性好,具肉感。又感到后脑勺似乎撞到柔软之物,忙回头一看,萧丽此刻脸上竟泛起潮红。
是萧丽的大tui,后脑勺撞上的竟是萧丽挺傲的shuang峰。
……天啦,我记得她没穿——
齐小新立即掩嘴背对萧丽,不停摇晃脑袋,口中声音含糊,似乎是在对萧丽说:“我撞上去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
“你……”萧丽听了,泛红的小脸,登时铁青一片,这个混蛋占了自己天大的便宜,居然还说她引以为傲的xiong部没有什么感觉。
癫道人看到这一幕,豁然大悟,点头赞许道:“果然是你tiao教出来的好徒弟。”
“癫四茅,你tiao教出来的徒弟也不错嘛。”不吃和尚指指齐小新,接道,“我这徒弟,才tiao教了一个晚上,他就把你徒弟给制了,看样子这十几年来,你这徒弟和你学的全是一些癫功啊。”
癫道人查探过齐小新的灵力,比在最为基础的入门者强上一些,但是同自己的爱徒公孙皓一比,决计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壤之别。
如今,爱徒受伤,不吃和尚现身,又听他说只tiao教了一晚的徒弟就能制服自己的爱徒,猜也不必猜,料定是不吃和尚暗中捣鬼。
“疯和尚,就凭你那tiao教了一个晚上的徒弟,能制服我徒弟?就算他是……”癫道人气得大出一口废气,拂起唇边的胡须。但是他没有把后面未说完的话接下去,而是像孩童失了玩具,耍性子般说道,“就算是,也不可能,我不相信。”
“师父……”公孙皓犹豫了一下,接道,“在那小子动手之前,有人出手不知使了什么奇怪术法将我四肢定住,这才让那小子得逞。”
听了这话,癫道人仿佛一个孩童失去的玩具又重新回到手中,欣喜地击了一下掌,笑道:“哈哈,疯和尚,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一定是你用雷音之力在那门后隔空将我徒弟四肢定住,这才让你徒弟检了便宜。”
癫道人猜得不假。不吃和尚躲在门后,偷瞧齐小新诱骗公孙皓松手,正在出手之际,不吃和尚知道齐小新的度,在他还未能点中公孙皓的灵穴之前肯定被他反击,这才出手,以雷云寺的雷音之力隔空点中公孙皓身后两处灵穴。
当时,齐小新也察觉了到不对。现在,听了癫道人的话,似乎懂了,一双眼睛满是感激之色,通通将它们投向了不吃和尚。
不吃和尚对于癫道人的猜测,心中承认,嘴上却道:“小辈们出手,我们这些老家伙自然要袖手旁观,总不能厚着脸皮出手,以大欺小吧。”
“你…”癫道人正要继续说道,却被不吃和尚打断,道:“不要你你你的,癫四茅,做人要诚实守信,你是知道我的,向来诚实守信用。
不吃和尚摇头轻叹,转移了话题,“想当年,我输了赌,那人要我办一件事,现在我也完成了,自由了,该和他打第二个赌了。”
癫道人果然上当,来了兴致,问道:“那人要你办的一件事是什么?”
不吃和尚看了一眼身后的牢房,反问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癫道人往牢房内部望去,旋即恍悟,指着不吃和尚不jin大笑起来。
在场,除了不吃和尚,听了之前两人的对话,见了癫道人现在这般行为,都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