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我现了,何必再躲躲藏藏,出来吧,让我来瞧瞧,你们有几分本事?”当代的剑阁阁主徐仲文执剑而立,整个人好似一颗青松,更像一柄直刺』
山野中一片静寂,但是紧随其后传来响动,徐仲文神色不变的看着那片树林,终于看到一个青衣剑客轻飘飘从林中走出。
徐仲文问道:“李默兰?”
李默兰点点头。
徐仲文瞥了一处看似平淡无奇的灌木,沉默良久,又看向李默兰:“你来找我,是何意?如果要寻我徒弟朱明文,那你大可直接入云烟山脉的天峰剑阁,只要阐明来意,不会有人拦着你。”
李默兰说道:“我是来寻你的。”
徐仲文感觉到了杀气,但是他不明白理由是什么,剑阁与当年的枯酒诗虽说也有一些恩怨,但是断然没大到要让下一代后辈来处理的地步,更何况朱明文看似与谁交友都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但是作为他的师傅,徐仲文明白自己徒弟和李默兰的关系虽说不至于到称兄道弟,甚至二人相遇都不一定会聊上几句话,但是关键时刻肯定比谁都莫逆之交,因为他们之间本就有性命相关的交情,那么为何李默兰来寻自己的时候,会带上杀气?
数年前的渝北墓中,无论是几乎豁出性命保护道门圣女,还是之后将龙吟剑借给李默兰上演一出一人御七剑,七剑成一线的绝世风流,剑阁剑疯子都已经与李默兰有着牢固的人情债,那么为何近日的李默兰竟然给他难以言喻的心悸感?
徐仲文微微蹙眉,道:“你寻我何事?”
李默兰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于是他举起了剑,剑尖直指剑阁阁主的胸膛。
徐仲文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不理解,于是他问道:“为什么?”
李默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知道,剑阁阁主徐仲文本就是一个正派人物,身上并无死罪,手中也鲜有人命,这对于一个修道者而言几乎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要不是徐仲文这样的剑阁阁主存在,一定程度上引领了南方诸派的风气,很可能北海的百姓生活比起现在可能会更加艰难数倍,这样一算,徐仲文不但不该死,甚至还是于北海民众有大功,深得民心。
只是如果东豫南下,势必第一个要遭遇的就是南方诸派,而剑阁阁主作为南方诸派领头羊剑阁的第一人,也会是东豫南下的极大阻力,要知道一名顶级剑客的存在,足以威胁到任何一个将领,而且论单打独斗……知我境内,有几个人是剑阁阁主的对手?
剑道中人入知我境后,实力会比其他奇门诡道入知我境要来得绝,剑客本就善于厮杀,善于刺杀,单打独斗没几个人会是他的对手,李默兰此行三人,无论是明面上的李默兰,还是暗地里的荆轲,面瘫少女聂隐娘,捉对厮杀都不可能是徐仲文的对手,甚至想要招架也会困难得多。
若非剑道足够强大,凭什么引领武道风骚的半数风流?
李默兰的沉默,或许就是最好的回答,徐仲文隐约看懂了一些,皱眉道:“是难言之隐?还是我的存在,阻碍到了什么?”
“不愧是剑阁阁主。”李默兰低声道。
徐仲文说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世间法门那么多,总有办法可以避免的,如果可以,我真不愿意与北海剑仙的弟子厮杀,无论是我死,还是你死,我都不愿。”
这番话,李默兰依然只能沉默以对,或许是因为心有愧疚,他并没有去看徐仲文平静的面庞。
徐仲文叹息一声,说道:“这里虽然已经是云烟山脉,但是距离天峰剑阁还有几十里路,足够你我酣战一场,只是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今天要离开剑阁?难道你们请天辰道人算了一算吗?”
他说的是你们,这显然是已经看破了暗中有人潜伏伺机而动,李默兰并没有感到意外,像剑阁阁主这样的绝世剑客,堪称当代剑道魁,自然不会现不了荆轲的存在,只是青衣少女聂隐娘这张底牌才是关键,论境界,聂隐娘实际上距离幽冥境只差一个生死门槛的地步,可谓是知我境巅峰,况且又是天生刺客,就算徐仲文猜到还有后手,也绝对找不到她的位置。
“我自然有门道。”李默兰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