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萌皱眉:“没看这边正忙着呢么?我哪儿有时间送你!你就回去多走两圈,走着走着就找到了!实在不行,问路!问路总会吧?”
“我害羞。”
“……”
邓萌冷不防,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如果不是她听力出错了,那一定就是他脑袋出问题了。
这货是她有史以来遇到过的脸皮最最最厚的一个人了,这会儿居然还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自己害羞?他确定他知道‘害羞’这两个字的意思么?
“我!我我我带你去。”
一边,郝小满稍稍恢复了一点点精神,忙不迭的叫:“我记得路,我带你去。”
季生白转头,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摇头:“我不喜欢被陌生人带路。”
陌、生、人!
郝小满刚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噎住了。
陌生人啊!当初还是我介绍你跟邓萌认识的好吗?我们认识了快4年了好吗?我们还说过好多次话好吗!
“你给我带路吧。”季生白却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句话就险些把一个女人气死,注意力又回到了邓萌身上。
邓萌刚要拒绝,眼角余光就扫到走廊另一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的南慕白。
“先等等。”她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北梵行吸着烟,表情冷漠的扫一眼走过来的男人:“你如果是来犯蠢的,我不介意跟你打上一架。”
面容冷沉英俊的男人径直走过他身边,在郝小满面前停下,漆黑的眸又沉又冷,盯着她混合着汗水跟泪水的小花脸:“你确定,这个孩子非要不可是不是?”
她抽噎着,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却还是很快点了点头。
“哪怕有可能中途你的身体就承受不住,哪怕有可能一尸两命,也非要不可是不是?”
她抿抿唇,还是很快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南慕白!”
北梵行俊美无俦的脸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沉声叫他:“她年轻不懂事,你也跟着犯蠢?”
南慕白敛眉,打横将女人抱进怀中,淡漠的从他身边走过:“谁一辈子还不会犯几次蠢?她如果真出了事情,我把这条命赔给你,可以了么?”
她如果真出了事情,我把这条命赔给你,可以了么?
公寓里,郝小满洗完澡后出来,忐忑不安的在沙发前站定:“你之前在医院里说的话,……不是认真的吧?”
正在办公的男人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起身拿了条毛巾过来,把她湿漉漉的头发裹起来,慢慢擦拭着:“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了你郝小满,智商都被你拉低了不少。”
她站在那里,盯着他敞开的衣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干巴巴的开口:“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回头我跟北梵行说一下,说你是跟他开玩笑的。”
“是不是开玩笑,我知道,他知道,你就专心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他说着,长指勾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白净的小脸:“还剩8个月,我陪你一起熬,一起等,但你要答应我,只要这一胎,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以后都不准再提孩子的事情。”
她眼巴巴的看着他,乖乖点头:“嗯。”
瓷器以高速碰撞到墙壁上发出的尖锐碎裂声在书房里响起,轰的一声巨响。
光影模糊中,书桌前身材孤峭笔挺的男人气息不稳,视线又狠又冷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一字一顿的开口:“为什么又回来?为什么又回来?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回来不许回来!你是在国外待久了,听不懂中文了是不是?”
容貌清秀干净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淡漠的看着他:“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我生而为北氏的人,不代表我欠了北家,也不代表我必须跟你一样,不计一切代价的为北氏付出。”
平静而淡然的语调,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在这个北家,连北家的两位大家长,都是要看北梵行脸色行事的,他生来便带着领导者的气场,不论是智力还是体能,都是一流的,甚至连他的亲弟弟北三少,都一直将他当做神祗一般的崇拜着。
唯一一个不曾将他放在眼里的,恐怕也只有季生白了。
他在黑势力这一方面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聪明,果决,善于伪装……
不同于北梵行跟南慕白,他们接受的是正规的体能训练,但季生白却是从学会走路起便要接受厮杀搏斗的残酷竞争的,是真正的嗜血猎手,真的一对一动起手来,北梵行打不过,就连南慕白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