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才继续道:“我知道,她们都很喜欢季医生,不过你不一样,你都那么风光的嫁进北家了,听说北墨生久居国外,容貌生的极为俊美儒雅,丝毫不输他的大哥北梵行,你应该很喜欢他吧?”
这番话说的很漂亮,漂亮之余,又有那么点……弦外之音。
这是在警告她,一个嫁入豪门,尤其还是北家这种名门望族的女人,时时刻刻该检点着一点,别闹出绯闻来,到时候就难看了。
邓萌仔细在心里盘算了下,貌似除了之前季生白住院的时候,她给他扎针的时候碰过他的手以外,跟季生白就再也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了。
就连偶尔见面说话,中间也都是隔着非常安全的距离的。
原来这样也会招来人家正牌女友的不满。
想想当初,她跟何腾关系最暧昧的时候,容霏霏还天天各种扑在他怀里撒娇耍赖,哥哥哥哥的叫的人心都酥了……
那时候,心也是够大的。
吃过午饭,到楼下给老太太买了点水果送过去,趁不忙的时候给她剥皮,一块一块的喂进嘴里去,这才没继续被点这名字骂。
人生就是一个轮回啊,已经年近八十的老人,除了外貌与两三岁的小孩子不一样外,性格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没人照顾的时候闹腾,一颗苹果就能让她乖下来。
今年的第一场雪,就是鹅毛大雪。
她坐在病床边的小板凳上,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戴着一顶漂亮的护士帽,短发挽起,不施粉黛的小脸白里透红,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弧度完美的唇瓣……
不知道老太太说了句什么,她皱了皱鼻头,很不开心的样子,却还是起身,不情不愿的做了个青蛙跳的动作。
然后,像是有点害羞似的,飞快的站直身体,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护士帽一边偷偷瞄了瞄其他病床上的病人,生怕被人看到的模样。
然后,她的视线就固定在了某个方向。
然后,双颊微微浮现出两抹红晕,转身妆模作样的给老太太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匆匆走出来。
门口不算大,勉强能容得下两个人肩并肩的一起走过,因此当男人的长腿抬起抵上另一侧的门框,她唯一能离开这个病房的出口就被堵死了。
这略带挑逗性的一个动作,由这个看起来清澈干净的像是小鹿斑比的男人做出来,还真是……奇异的没有任何违和感啊。
她后退一步,恼羞成怒的盯着他:“刚刚的事情,你要敢说出去,我就说你性騒扰护士!”
季生白却压根没打算跟她纠结刚刚的一幕,兀自问自己关心的事情:“我的须后水呢?你说午餐的时候给我送过来的。”
“……”
邓萌抬手抓了抓脖子,眨了两下眼睛:“哦,本来想给你送过去的,结果回去一看,丢了!不知道被谁拿走了!我们休息室的门不锁,可能是哪个路过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拿走了吧,你回头再自己买瓶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撒谎的技术还有待提高,季生白明显的不相信,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的拷问啊。
就像是拿走了一个只有一岁小baby的糖果一样,要承受着小baby天真懵懂又委屈又无辜的视线……
煎熬。
邓萌咬咬牙,狠狠心,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移开!我还得去给别人换药呢!”
他果然乖乖放下了退,仍旧拿那双无辜又清澈的眸安静的控诉着她的暴行。
邓萌觉得,再这么被他盯着看下去,她都要开始忏悔记事以来做过的所有有违良心的事情了,而一旦开始,恐怕要忏悔个三天三夜。
忙不迭的收回视线,匆匆离开。
一整天,折腾下来,累的手都快抽筋了。
换好衣服准备回家,从包里翻找车钥匙的时候,才猛然发现,那瓶须后水居然真的不见了。
她皱眉,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又去储物柜里翻了一遍,都没见。
稍稍郁闷了一会儿,又很快想开了。
一瓶男人用的东西,既然送不出去了,她留着也没用,也没有人要送,丢了就丢了吧。
晃着车钥匙下楼,才发现地上已经积下了半指厚的积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倒是听有诚意的。
她最喜欢听踩上积雪时咯吱咯吱的声响了,可惜这边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雪已经被踩平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加快脚步,顶着纷纷扬扬的大学冲进停车场,刚刚打开车门,一抬头,另一边的车门也被打开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