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闻言,慌忙赶到窗前,果然见到窗外影影绰绰,到处是火把,少说有上百人。
忽然又有个丫环模样的人也跑了来,慌不迭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后院门外有许多凶神恶煞的人,拿着明晃晃的兵器,不知道要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着叶风,不知如何是好。
叶风不紧不慢地找了个座位坐下,看了看那老鸨,忽然问道:“这里哪个姑娘唱曲唱得最好?”
老鸨一怔,道:“是小翠。”
“叫来。”叶风道。
老鸨连忙去了,叶风却又把头转向那老管家,接着问道:“有好酒没有?”
“还有两坛十年的女儿红。”管家道。
“拿来。”叶风道。
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有两个小厮抱着两坛酒小跑着赶来。同时,那老鸨也领着一个身着绿裙,身材窈窕的妙龄少女和两个琴师来了。
那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生得面如桃花,十分标致,想来正是春花楼的招牌歌女,正怯怯地看着叶风。
叶风拿过一个酒杯,慢慢斟上酒,忽道:
“把大门打开,掌灯!”
伙计们闻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又不敢违命,连忙照办。
一会儿功夫,黑乎乎的春花楼,突然齐齐亮了起来,宛如夜空里绽放的烟花。
几乎是同时,大门忽地向后敞开,外面人正好能看到戏台上的小翠和琴师。
叶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对小翠道:“你且唱一曲。”
“不知老板想听什么?”小翠问道。
叶风笑了,道:“喜庆点的就好。”
悠扬的胡琴声响起,小翠提声唱了起来:
“东城渐觉风光好,
毂皱波纹迎客棹。
绿阳烟外晓云轻,
红杏枝头春意闹,”
……
正唱到婉转处,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叫道:
“孙飞虎,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听曲,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歌声噶然而止,小翠惊得花容失色,战惊惊地看着叶风。
叶风淡淡笑道:“莫怕,只管唱好了,有我在。”
琴声再次响起,曼妙的歌声又响了起来。
“浮生长恨欢娱少,
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
且向花间留晚照”
……
忽听又有人叫骂道:“他***,这娘们声音真动听,不知道长得如何?”
门外一阵哄笑,有人高声道:“不如定个规矩,谁先冲进去,这小娘们就归谁如何?”
“有理有理!”起哄声此起彼伏。
只听有人大喝一声:“我先来!”
话音刚落,两条大汉,两根长枪,已冲入大门。
却见叶风从桌上捡起什么东西,随手一挥,只听“嗤”的一声,那两条大汉犹如从树顶缓缓飘落的黄叶突然遇见一阵秋风般,飞出了门外。
紧接着,一声巨响,大门两侧的窗户齐齐破碎,四个黑衣人,手持明晃晃的长刀,同时破窗而入!
四人落脚未稳,却见叶风随手又一挥,又听“嗤”的一声,这四个黑衣大汉如同事先约好了似的,又齐齐倒翻了出去。
门外一阵混乱,蓦地有人惊叫道:
“是牙签!是牙签!”
随后有个人朗声说道:“何方高人在此,不妨出来照个面!”却是那君子剑薛少华的声音。
只听“笃,笃”的脚步声,一个人缓缓走出了春花楼的大门。
正是叶风!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黑压压的人群,缓缓道:
“从今日起,我就是白虎堂的老大,你们要打,跟我打!”
人群霎时安静下来,显然是很意外。
少倾,一人高声叫骂道:“叶风,你小子吃里爬外,我来会会你!”
叶风视之,见这人虽然身着夜行衣,却身着官靴,便道:“你且先报上名来。”
“我叫秦威,跟随邓捕头多年,听说你的刀很可怕,今儿个我倒想见识见识!”
叶风淡淡道:“凭你还不配。”
“放肆!”秦威怒极,大刀带着一股劲风,疾砍向叶风面门。
叶风轻轻一侧身,随便一掌击出,正切中对方颈后,然后那秦威就如一滩烂泥般倒了下去。
秦威刚倒下去,两杆长枪已从侧后疾刺向叶风。
叶风看也不看,左手画了个半圆,便将来刺之枪夹在腋下,随后轻轻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碗口粗的长枪便给他生生夹断,再随手一送,那两个枪手便平飞了出去,实实在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叶风看着躺在地上的秦威,道:“回去告诉你们邓捕头,今日多有得罪,明天我自当登门道歉。”
青龙门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兵器都已在手,却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最后,只是一齐看着君子剑薛少华。
薛少华看了看他们,沉声道:“叶风,看来你摆明是要与我青龙门作对了?”
叶风淡淡道:“我白虎堂几十个兄弟都要混饭吃,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薛少华脸上阴晴不定,他的手已握住了剑柄。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盯着他的剑。
叶风静静地看着薛少华,他的脸犹如石像般,冷漠而坚定。
良久,薛少华突然长出一口气,缓缓道:“今天这笔账我们改日再算,走!”
一转眼,那百余名青龙门帮众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叶风再转头一看,却见那些个白虎堂的伙计,个个如绷紧的弓弦突然放松了一样,瘫倒在地。然后突然又不约而同地爬起来,长揖拜向叶风,齐声道:
“属下多谢老大救命之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