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有风,西北风。
西去官道边上的福鼎客栈,此时已满是路过的客人。
客栈靠窗的一个雅座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面色苍白,脸庞瘦削,不时低头咳嗽两下;女的黛眉杏眼,生得十分秀丽,不时关切地看着那男子。
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却没有酒,杯中的是白开水。
奇怪的是,天气已不算冷,可这男子却仍然裹着厚厚的披风,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即便坐下来吃饭也不将那披风解下来。
此时又进来几个人,个个生得五大三粗,腰间配着刀剑,一看就是江湖人士。
每个人进了客栈后,都不约而同般看了一眼那身着披风的男子。而那男子却只顾低头喝水。
男子边上还有一桌空位,这几个江湖中人便坐到了那桌边。
可他们没坐多久,就感到很不舒服,他们的表情,就象每个人的凳子上都有个钉子似的。
他们时不时地用眼角瞄一下旁边那身着披风的男子,最后终于交头接耳一番,然后一同起身,唤来小二,要求换个座位。
而那披风男子,似乎对此已经习惯了。
店小二很奇怪,短短一会儿功夫,这已经是第三拨客人坐在那桌边后没多久,就要求换座位了。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那张桌子和旁边的椅子,桌子擦得很干净,椅子摆得很稳,一点异样也没有。
他不解地摇了摇头,又去忙活了。
他哪里知道,桌椅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旁边坐的那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因为方才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浑身上下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杀气!
他那宽大的披风里,似乎随时都会有某种利器从某个角度突然刺出!坐在他旁边,如芒刺在背,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于是,这年轻男女边上的桌子,始终都是空的。
可是这福鼎客栈的生意实在太好,不多时,又有一位客人走进了客栈,一屁股坐在了那空桌子上。
这位客人也是个年轻人,生得剑眉星目,十分英俊,腰间还配着把醒目的无鞘剑。
这年轻人进来时,也不由自主地看了那个身着披风的男子一眼,不过,也就是看了一眼而已。
他大大方方地往那座位上一坐,大声喊道:“小二,来二斤熟牛肉,一壶烧酒!”
“来喽!”小二殷勤地吆喝道。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坷。
他显得很兴奋,这种行走江湖的感觉让他很爽。
他身旁的那一直默默低头喝白开水的男子,此时竟转过头来打量了他几眼。
秦坷憨厚地冲着他一乐,然后就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他一边喝酒,一边从怀中掏出那刻着“叶”的玉牌,把玩起来。
“呦!客官,您有这宝贝?”有人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