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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奇遇记(2 / 2)

逸凡去北京了,他说他爸爸给他买机票让他过去过年,我送他去机场,临走前他说:你要乖乖听话,回来带礼物给你。

这次回家妈妈开始漫长的唠叨:找对象啊找工作啊等等,耳根都起茧子了,正好高中班长又组织同学们聚聚,赶快逃跑…

大家见了我惊讶极了,应该是惊艳,这都是米雪的功劳,人靠衣装这话不假,我的美丽成功盖过了那些浓妆艳抹女同学的光芒,包括宋萌萌,不过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心态,我有了逸凡,完全放下了当年的事情,微笑着和沈理他们打招呼,沈理一直望着我,那眼神用东北话说:老复杂啦!好多男同学都问我是不是还单着我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散席后,沈理突然打电话给我:“小朵,你在哪儿这么晚了,我送你。”我心想这宋萌萌知道不得疯,我说不用了,有别的同学,他说我有点事想问你……我:“你现在问吧!”他说不方便,让我在饭店大厅等等他。

我刚坐定,就看到沈理向我走来,我问他什么事,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小朵,对不起,我伤害你!对不起!”我笑笑:“没事儿,猴年马月的事儿了,你没啥对不起我的,你俩你好好的。”他似乎有点伤感:“小朵,我没脸跟你说什么,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我以后会留在北京,我希望…如果可以,我希望还能好好照顾你。”说完他就离开了。我有点懵,不过我想着赶紧回家给逸凡打电话,也就没在意。快开学的那几天宋萌萌突然约我见面,本来不想去,可是她言辞恳切,不去好像我小气。信步来到我们见面的那家店,我忽然有点伤感,这家店有我们高中三年朋友的所有回忆,我们经常在这里复习,喝饮料咖啡,聊女生间的小秘密,她已经在店里,看到我招招手,那样子就像当年穿着校服的我们,恍如隔世。我坐下,她没回头看我:“我们多久没这样了…”“很久了吧。我摸着桌上的咖啡杯“这个是你最爱喝的,我知道你向来守时,所以掐点儿点的,是不是正好”她笑道。我点点头:“嗯…说吧,找我什么事?”“我们分手了,和沈理”我“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很长时间沉默,“是我提的”她打破沉默,“沈理是个很沉闷的人,也没有什么志向,可能我们不是一类人吧,我想其实你们才是志趣相投的一对,现在我们分手了,你完全可以和他重新开始……”我心想你这几个意思,哦你腻了就还给我啊,你当是东西啊,再说,我夏朵那么没市场还等着你腻了还我啊,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有些不客气了:“不必了,你们在一起了,我祝福你们,我没找你们麻烦吧,我只希望你们离我的生活离的远一点,你不珍惜他不爱他是你的选择,不好意思,谢谢你这么慷慨,心意领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居然进来之前还在怀念从前的美好。“对不起,小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打断她的话“萌萌,其实当初我最生气的是你们彼此交换的日记里描述的都是那几年怎么怎么讨厌我,可是那几年我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像个傻子一样,推心置腹,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何必跟我玩阴的…”“是,那时你对我很好,可我…算了,不提了,本来今天我是想让你们…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毕业以后会去上海,我的男朋友在那里,我们以后…”“我们以后各自安好吧”我说,“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各自安好,不要有交集。”她微微一笑,我冷笑,“咖啡我付钱了,我先走了,我男朋友给我买了下午的机票,告辞了”说完她起身,我没有看她,拿起咖啡“谢了!”我看着窗外突然有点悲伤,原来我曾经的很多美好只是我看到的美好~而已。

第十五章

过了年,李逸凡也没有回来,他决定留在北京,他说马上毕业了,那里机会更多,我知道他一直想创业,但是不想他父母帮忙,我也支持他。他告诉我毕业去找他,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我当然乐意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该做什么。虽然人没回来但是他还是给我寄来了礼物,是一整箱巧克力,张薇说真是理工男不知道买点儿别的,虽然夏朵爱吃也不至于一箱子啊,这是要一次性让人吃腻了的节奏啊。

大三下半年的课程不太多,没有逸凡闲下来的时间,我几乎泡在图书馆,之前写一些小文章给一些杂志投稿,赚了点小钱,再加上父母帮忙买了笔记本电脑。终于可以有装备写作了,还有学校图书馆大量资料,考虑到大四就要找工作,我马上抓紧时间写我很久就想写的民国小说,看书写东西每天都很充实。曲楠常常跟我一起,学习她得会计,她马上要迎来注会得考试所以特别用心,她现在真是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学习上了。不过我们不管在那里坐着,对面总会有那个法律系追她追得不要不要得白胖子,他每天都痴痴得看着曲楠,我都不自在了,可是曲楠永远那样,波澜不惊,该干什么干什么。据说胖子姓杨,我们都叫他杨胖子,这家伙别看白白胖胖,笑起来居然还有两个小酒窝,胖子不都满脸横肉嘛,真不知道酒窝是怎么挤出来的。杨胖子总是在我们起身打水时还没等冲出来“我来我来!”去食堂帮我们排队打饭,我都不好意思了,大概只有曲楠一个人不在意。

大三的课程越来越不紧张,张薇除了赖床谈恋爱基本上都在学英语,还说自己做梦都在跟白娘子说英语,说得特别好,我们说白娘子是中国妖精,跟她还用英语,即使用外语也得是蛇语,蛇有没有语言我们不知道,大不了你就不停吐舌头嘛!米雪顺利通过第二学位的学习申请,正式进行金融专业进行系统学习,她的目标是银行,我们几个学了管理可是最后没有一个人心在自己的专业上,倒是陈超在本系专业课向来第一,老师们都看好他。

我的约稿渐渐多了起来,我的短小说貌似很受欢迎,可是鉴于我的社会经验,我也只能写校园题材类,为了增加增社会经验,我决定打打短工,不能只去咖啡厅,那里还是太安逸。问了经验丰富的米雪,她给我的建议是越辛苦的地方越有我想要的素材。这回我决定要做饭店服务员,老娘一听我有这个想法很是欣慰,她说我好吃懒做这么多年不懂疾苦,让我尝尝苦头是个不错得选择,还觉得我每天我在电脑前,有可能得各种她臆想出来得病,特地把我拜托给她一个土豪同学,让我没课时候去人家得三星级酒店干干活,不用给钱,就时间自由就行,真是亲生得啊,谁说我要白干得!唉…老娘得土豪同学也很给力一点儿也没跟我客气,直接让我端盘子去……

当进到装修华丽的酒店里,看到每桌锃亮锃亮得杯子时,我顿时觉得果然星级酒店,高大上啊,一尘不染。

第一天因为到得晚,餐厅经理就让一个只有19岁得小女孩带我,熟悉环境,于是我看到了整洁漂亮得大厅和包间,油腻腻得但是好歹没有蟑螂得厨房,脏乱不堪得员工宿舍…女孩叫娜娜漂亮人也好,因为不爱念书早早就出来打工在这里已经干了三年,算是老人了。头几天我超级不适应累得半死,但是每当我盘子拿不动她就帮我分担,我每次看到她瘦瘦小小得身体拿快有她半身高的盘子我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饭白吃了,我老娘说得没错,我就是好吃懒做得…猪。

做服务员的日子最大的感触就是:真的要尊重服务员啊,好辛苦!每天早晨我们很早起床大概六点就得把早饭吃了,摆桌准备,经理会让我们打扫各自负责得包间。包间都很大,往往两个包间打扫下来我就汗流浃背,午饭要在十一点左右吃完,伙食也就是包子粥之类得,中午要等包房客人吃好离开后收拾了才可以休息,我也明白我看到得锃亮得杯具酒具是怎么来的。通常吃饭得盘子那些直接被带到后厨房清洗或者送到专门的清洗公司,但是桌子上得所有杯具和酒具是我们清洗得,先是找一个大桶,倒入很多洗涤剂,把所有得都扔进去,泡着,然后拿块抹布擦洗,洗好后,将桶里水倒掉,换清水将酒具之类得扔进去,相当于涮涮,然后就拿出来擦,最主要得就是擦,直到擦得锃亮。我实在怀疑这种清洗方式是否真的干净,但是娜娜说这还是三星级已经相当不错了,好歹加了洗涤剂还洗,小饭店连洗涤剂有可能都不用,直接泡着,用的时候再直接拿出来,我想到我们学校附近我们常去的小饭馆胃里一阵恶心。

再说到休息时间,更是悲催。我们和好几个洗碗工阿姨们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八张床,阿姨们年纪大,呼噜打得震天,女孩子们都睡不着,于是我们通常到周围繁华路段逛街。休息时间也就到四点半,五点我们就得吃饭。娜娜说现在打击严厉,她刚来这家酒店时,这里还养着小姐,吃饭时她们才下来,大家都嫌弃她们,怕她们有病传染给自己,那些小姐也看得出来所以也都避讳她们,但是现在打击严厉后,酒店也不敢养她们,所以有的回了家乡有的继续到别的地方继续干。那时得我听到这些真的是觉得大开眼界,觉得娜娜那么小可她见到得听到的比我多太多了。

不可避免的,在酒店我们也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们,有一次一位大概40多的中年女人招待朋友,她先到酒店,看到我就和我聊起来,先问我多大然后就开始教育我说我为什么这么年轻不好好读书,以至于沦落到服务员这样的境地,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没上北大清华真是不该活着。然后说她儿子如何如何优秀,将来我们差距会有多大云云,娜娜本来都想替我出头说我其实是大学打工,我拉住她,示意不用理她,让她说吧,何必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计较那么多,我一直保持微笑没有说话,终于她请客的人到了,她忙着招呼也就忘了我。还有一次我的包厢来了一桌客人,彼此都是称呼这个处那个科之类的貌似都是有文化的有涵养的人,好像是同学聚会还是研究生,彼此聊的内容也是高大上,他们兴致很好吃到十点还没散,我们是必须当晚的桌当晚收拾,他们坐的越晚意味着我们下班时间越晚,娜娜那桌早就走了,她为了陪我愣是和我一起等着,十一点他们终于结束,女的们先走了,男的们彼此寒暄一番也走了不少,剩下两三个还没有动弹,两个在私下说悄悄话,还有一个戴着眼镜很斯文大概四十左右的男人突然向我走来,我以为他要结账忙过去:先生,您有什么需要?他笑眯眯的说:“小姑娘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很想看看这里的夜景,你可不可以为我介绍介绍啊?”我一听他不是结账有点不耐烦:“先生我们楼下有一些本地景点旅游宣传您可以看看。”他脸上漏出一丝轻浮:“小姑娘,你看我人生地不熟的,就喜欢看看夜景,你今晚陪我转转,怎么样,当然你觉得累的话呢,我们可以休息?”听到这里我已经知道这货什么意思了。我收起笑容:“不好意思,我已经下班了。”他忙说:“我会付报酬!”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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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忍住心里的怒气突然想到什么,重新微笑着:“先生,如果说介绍的话…您从门口打车到一条叫欢喜街的地方大概十几块钱就可以,那里啊非常符合您的品味和身份,简直就是您的代名词啊,您如果夜里去那肯定不虚此行!我身份卑微实在不适合陪您过去,我去拿账单了。”说完我轻轻点头不卑不亢走了出去,后来据娜娜形容那个眼镜男听了我说的话似乎很着急过去,很快就结账走人了。娜娜后来对我竖大拇指说你们大学生就是有文化骂人都不带脏字!他肯定以为你推荐的是红灯区,结果…哈哈…其实本市的人们都知道欢喜街是有名的垃圾街,那里有一个垃圾转运中心,因为年久疏于管理,一般第二天早晨才会把垃圾运走,攒了一天的垃圾,晚上是最臭的时候,整条街都是泔水味儿,附近居民向政府反应,政府一看地段不错不如就拆迁吧,于是周围很多地方都拆掉了,一片荒芜,只有垃圾中心准备最后搬,所以去了欢喜街恐怕那位眼镜男面对一片荒芜和臭味是没办法欢喜了,最关键的是…从这里打车到那里得很多钱……我看着幸灾乐祸得娜娜唯一得感触是:有文化怎样没文化又怎样,娜娜没文化可她善良干净,眼镜男倒是有文化,可他哪儿哪儿干净了?

打工的三个月提前结束了,因为我太忙所以不得不逃课,实在不好意思再让舍友们帮我抄笔记喊到,怕被发现陈超又通过他的好人缘硬是找了个女同学去帮我上课喊到,我真是觉得欠大家太多,反正生活也体验了,唯一不舍得的就是娜娜。我们两个革命友谊太深厚,因为发现她很会化妆比米雪还厉害,我就建议她去一些工作室当学徒,学学化妆,比服务员强,娜娜真听进去了,还真找了家工作室学习,我们互加微信,不久我就看到朋友圈她的状态,她已经独立跟妆,很多新娘子都喜欢预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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