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掀开被头,看看听听外面的情况,都在深睡中,没有人醒着。我觉得很安全,便悄悄把头缩了下去,极低的声音说道:“黄姐,帮帮我,我得出去,这里面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手机里面一阵沉默,过了一会,黄燕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打电话给我有多危险?说吧,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我连忙说道:“我要个喷子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办!”
“好!我就给你弄个喷子进去!出来后别来找我,自己消失。也别去找大哥!谁都帮不了你!傻子,从现在起,不要再和我联系!”说完电话挂断了。
我关闭了手机,伸出头来,透了口气。四下看看,昏暗的长明灯下那十一个同犯都睡得跟死猪一样。自从我们开始在车间正式劳动,每天就累得躺下就睡着。可是现在,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伸手从上铺的床板下面mo出一支烟来,用打火机点了,躺在铺上抽烟,眼睛盯着上面的床铺底板,心里在想:这下有好戏看了!等着吧!等我出去了,你们就都傻眼了,哈哈!
其实在监狱里面,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考虑过越狱这个问题。只是望着高墙电网,和岗楼上荷枪实弹的武警,也只能在心底想想而已。
越狱,谈何容易!我只是有幸在看守所演习过一遍越狱,所以,我对接下来的越狱行动xiong有成竹,关键是,黄燕得尽快安全顺利地把喷子给我送进来。
接下来几天,我表面上若无其事,内心却焦急万分。
宝宝的熨烫技术很差,他每次都要我帮忙才能弄好,我现我喜欢干这个,而且我干得得心应手,往往都是烫完了在那里等着,又不好老是往上岗台跑去拿上厕所的木牌,于是我就在车间里面瞎逛。
上岗台上的李中突然叫人来喊我过去,我很惊讶,李中是四队的老大。他平时不搭理我的,他叫我能有啥好事?
我连忙走到前面的上岗台旁蹲下,李中这次仔细地看了看我,说道:“何生,你是大学本科毕业?”
我答道:“是的,大学本科。”
“黑板报会出吧?看你在新收犯监狱转过来的档案,你黑板报出得不错?”李中的脸上难得地有了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