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官、吏之间的身份鸿沟,一律称呼为公务员,即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者也。凡学有专长、工作积极者,皆可提拔、任用为官员。对新加入政府之成员,拟采用考试制度,北疆已试行一次面向全国之考试,效果不错,值得坚持和推广……为杜绝官官相护、上下包庇之固有弊病,官员任职时皆采用回避制度,官员不得出任本县及邻县之县长,不得出任本乡(镇)长,凡县长任命,需各省都督、民政长联合提名,交拟任职县议会审议通过,报省议会及办公厅备案,各县乡(镇)长任命,由该县正副县长联合提名,交本县议会讨论通过,并报办公厅备案;
在官员待遇上,参考军队军饷等级,确定各级官员官俸,分为级别、职别两个部分,各大小官员一律按照所处地位、岗位领取薪水,除此之外,不得另觅收入,违者以贪污受贿论处,取缔前清火耗、报效、炭敬等一切弊端……为鼓励官员廉洁奉公、恪尽职守,及保证其年老时之生活,参考欧美各国,设立退休制度,凡无劣迹者,在退休时可领取相当比例之退休金,已有近百官员享受这一待遇,上下心安……
行政改革者,辽宁、吉林、黑龙江已完成,内蒙古接近完成,山西可望在今年年底前完成、甘肃刚刚开始……
经济上,北疆认真贯彻落实五族共和之方针。对满、蒙两族旧有之八旗制度进行改革,将旗内共有财产,按照在旗人口予以平均分配。对各旗之贫苦旗民做了有效安置,除少数估恶不俊、妄图复辟旧制度,继续压迫、欺诈广大人民之反动分子外,人民普遍反应良好,对新政权极其拥护,甚至南方各省都有不少在籍旗民回北疆享受这一改革成果……
为加快开发,北疆推行垦荒政策,各省设立垦荒局。各县设立分局,凡中国国民,无论汉、满、蒙、回、藏,皆可前往北疆之新开辟荒地予以耕种、生活,北疆政府为贫苦农民提供种子、住房、贷款等便利条件,对其合法权益和生活习惯予以保护,并发给凭证,承认其为北疆户籍,据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已有近万民众通过各种方式进入北疆(尤其是东三省),主要来源为山东、直隶、河南和江苏,约占其中之七成,汉族以外,又以关内满族回流关外较为常见,人数不下万……
军事上……
教育上……
实业上……
建设上……
当然,北疆方面面临地困难和问题也不少:第一曰外蒙叛国集团悍然宣布独立,并勾结不法分子不时煽动叛乱,革命以来,历经呼伦贝尔案、贡王案、乌泰案等等。虽予严厉打击,仍蠢蠢欲动;第二曰财政收支失衡,赤字加大,北疆本属贫瘠。岁入不多,革命以来商业凋敝,民生零落,且又因裁撤厘金、废除苛捐杂税而减少岁入,故财政压力颇大;第三曰地方仍旧不太平,北疆各省,往昔地方纷乱,兼之民族糅杂。聚啸山林者为数甚众。革命以来,经过迭次打击、说服。已累计剿灭大小土匪越900余股,歼灭、俘虏、招安匪徒三万余众,但除辽宁匪患基本肃清外,其余各省依旧有铤而走险者……”
秦时竹陆陆续续讲了近两个小时,听者反应大不相同,以袁世凯和国务院为代表,采取了全神贯注的态度,希冀从中找到可学习、借鉴的法子,秦时竹治理北疆地功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虽然不服从中央管辖,但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非常人所能做到;议员们的态度大致可分为三派,一派是密切关注,欢欣鼓舞,主要是人民党党员和亲人民党的共和党党员,一派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主要是国民党的大部分党员和小党人士,第三派是国民党内的激进派,对人民党比较仇视的,希望能够找到漏洞,应用法律程序来打击秦时竹的威望,北疆方面很多事情是他们想为而为不了地,这种仇视中掺杂着嫉妒、不服的小气心态……
袁世凯、孙中山、黄兴、黎元洪也坐在下面听取秦时竹的报告,个人反应也是大相径庭。袁世凯惊讶于秦时竹的施政方针居然如此娴熟,认为秦时竹绝非浪得虚名,对秦时竹个人,他有一点佩服,但更多的是将其当做对手;孙、黄饶有兴致地听取了秦时竹的报告,认为外间虽然对秦时竹有种种非议,但现在看来,很多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的指责都是表象,北疆地处日、俄两大邻国之间,日夜受其虎视眈眈,外有蒙古叛国集团,内有土匪横行,岂能不“拥兵自重”?北疆统筹如此有章法,若不是“割据一方”而听任一盘散沙,很难想像有如此成就,确切地说,秦时竹做了孙中山、黄兴想做而没能做成的事情,他们俩毕竟是一片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对袁世凯尚且可以容忍,对秦时竹自然就更是欣赏了,至少不会有恶意;至于黎元洪,完全是抱着酸溜溜的心态来听取报告地,秦时竹固然做到了他没能做到的事情,但他心里何尝不想这样呢?无奈自己的革命地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腰杆不粗,再加张振武一案几乎将其打回原形。他对秦时竹有不满,有怨恨,却无处诉说,甚至还不得不在表面上对秦时竹表示感谢和谦恭,要不是秦时竹手下留情,自己这个共和元勋、副总统的地位恐怕都保不住,要想反秦时竹?心有余而力不足……下午时分。秦时竹和沈蓉等一行人来到了北京大学,在此发表演讲,是秦时竹自己提出来地要求。在当时的中国,演讲已成了一阵渐渐传播开来的习气,但在大学里发表演讲,特别是针对知识分子发表演讲,秦时竹却是头一个。
诚如黄炎培所言,由于地处权力中枢、官僚机构地核心,北京大学里混入了太多的官僚子弟,这些人不学无术。只能逢迎拍马,对学问无丝毫之兴趣,对于上官却是百般讨好。听说秦时竹要来演讲,多时不来的旷课学生竟也齐刷刷地到齐,幻想一步登天地机会。
事实上,北京大学的日子过得很窘迫,他不像清华学堂,有美国退还的庚子赔款作保障,经费极其短缺。更由于中央政府变动,当局忙于行政、军队事务都来不及。根本无暇过问教育这类的闲事,最最要紧地是,袁世凯政府本来就缺钱花,原本应该投向大学地钱也被挪用到了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