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参谋上气不接下气地过来,“敌人,中国……国人打……打过来啦!”
“啊!?”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敌人已经在炮击城外的防线……”参谋定了定神,“我军刚刚起床。没有防备啊……”
“混蛋。还不赶快组织部队进入阵地防御?”雷日科夫一把揪住参谋,“快点……所有人进入阵地。一定要给我守住……”
参谋应声而去,契夫斯基眉头紧缩,仔细地听了一会炮声,说道:“敌人把大口径火炮都搬上来了,你听听这声音。”
不用他说,早有参谋去通知炮兵还击。
“敌人到底是怎么过来地?哨兵……该死的哨兵都做了些什么?”雷日科夫狠狠地一咬牙,“怎么让中国人摸上来的?”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得赶紧上前线去指挥顶住,不然部队有崩溃地危险。”契夫斯基和雷日科夫住在双城城里。距离前沿阵地还有一段路。
“好,你留下守城,我去阵地指挥。”雷日科夫当下给两人分了工。
“不,我去前沿,城里地情况你熟悉,你守城最好!”契夫斯基看着雷日科夫还要推辞,诚恳地说,“没时间啦……”
“轰”的一发炮弹飞来,在军官寓所附近爆炸。强烈地气浪震碎了窗户上的玻璃。契夫斯基紧紧地和雷日科夫握了下手,就此分别了。
双城是一座不小的县城。除了俄国人以外,还住着不少中国百姓,开战前夏天方向秦时竹请示过,万一炮弹击中民宅怎么办?此处和德惠、图赖昭都不同,俄军不仅有一定的阵地,还有比较完善的城防工事,炮弹不可能不打,也不可能提前通知老百姓让他们准备逃离。
经过痛苦的思索和讨论,大本营达成了一致意见,炮弹还是要打,但前期尽力控制射程,给老百姓留出逃跑的时间,至于财物损毁,等战事结束后再赔付给老百姓也可以!电报发出前,秦时竹提笔写下:枪炮无眼,若有平民百姓在我军战火中丧生,自然为不幸之事,但为更多地民众免遭此不幸之事,不得不以少数人为牺牲……我身为北疆巡阅使,既要为某处普通民众负责,更要为北疆4000多万民众负责,要为四万万同胞负责……牺牲小我,实现大我,祖国才能复兴……愿不幸亡于战火者含笑九泉!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飞行的视野终于开阔起来,领航员很快找到了中东铁路,这是最明显地标志了,只要沿着这条铁路线,飞艇开足马力飞行就能很快到达双城,除此之外很难对准航线,北风的威力虽然小了很多,但毕竟还是有一点,飞艇体积庞大,受风力的影响很大,目前的时速降低到了80公里每小时还不到的程度,刘翼站在指挥飞艇上不停地催促加快速度。
半小时后,观察员高兴地说:“队长您看,长春飞艇上来了。”
长春方面的出动要晚于沈阳,但距离双城距离近,因此几乎在同一时间段到来。
“好极了,发信号给他们,要求他们紧跟我部队纵列,全速前进!”
“方向正北,全速前进!”
在飞艇队快速增援的时候,七点一刻,哈尔滨方面守军800余人在马林科夫少将的指挥下,也乘坐火车朝双城附近疾驰而去,俄军南下增援部队包括150余骑兵,1000多炮兵(含有大口径火炮32门),目的就是协助双城守军守住城池,抵挡北上地国防军,在可能地情况下转入反攻,相机收复图赖昭、德惠。
飞艇速度比火车快,但是哈尔滨到双城距离更近,仅仅一个多小时车程,两支生力军,谁先到达战场,谁就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力量。
龙江城外,吴俊升用他著名地大舌头给部下鼓劲:“弟……弟兄们,那……那老……老毛书打……打萨勒图这……这么个小……小的地方都不……不行,现在已经把龙江附近的部……部队抽调去增援了,大……大帅命令我们立即进攻,给……给这帮龟……龟儿书们背后捅……捅上一刀,他……他娘的,老书憋了好……好几天了,再不动手……刀都要生锈了……”
这样的鼓劲?令人哭笑不得,吴俊升的手下全笑了。
“笑……笑什么,这……这回要是不……不杀个痛快,我……我他娘的把吴字……倒……倒过来写。”
下面笑得更厉害了。
吴俊升很不满意,眼一瞪:“出发,谁他娘的软蛋,回来我剁了他!”奇怪,这次说利索了。
1913年1月,最大规模的战幕徐徐拉开了。
炮弹一发接一发的落下,接连不断地炸响,使得俄军全部蒙掉了,不知道如何反应。很多人正是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准备进餐的时候,换而言之,在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处于极度低落的时候,俄军遭到了国防军炮弹的问候。许多人在1913年1月26日早晨吃到的第一片不是面包片而是弹片。
足足愣了有15秒钟,军官们才反应过来,大声催促着、驱赶着士兵们去战壕,很多士兵手中仅仅只有一把餐刀或餐叉就被驱赶进了死亡地带。
双城附近本来是要准备伏击国防军的,因此修筑了一定的工事,但是远远称不上完善,士兵们在寒夜里也不愿意修筑,很多工事都经不起炮弹的蹂躏,在第一轮密集发射中就被摧毁,躲避不及的俄军当场就被埋在废墟之中,后来者看见前面的惨景,迟疑着不肯进入阵地,但是也会被满天飞舞的弹片所伤。为了保证摧毁效果,郭宝下令所有火炮一半发射破甲弹,一半发射高爆弹,软硬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