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曾和张孝准等人眼巴巴地看着秦时竹拍板,调用教导总队,需要秦时竹直接下令,而调用飞艇、战车、重炮等部队,更是要紧。秦时竹看着何峰眼睛里坚毅的目光,当即拍板,“同意试用,但在上战场前应该进行全面检查,如果发现不能参战,不要勉强,战车损失事小,人员损失事大,出动多少,派谁前去,由你们几个具体拟定,绝对保密,后勤和物资由宁部长统筹安排。”
“是!”
秦时竹看战备已经有序了,便又问蒋方震,“百里兄,最近大本营方面的记者招待会和舆论反应如何?”
“很好,非常好!按照大帅的意思,各大媒体对战事进行了详尽报道,虽然没有直接说明具体的战况,但是还是通过其它方式,比如邀请记者参观战俘营,会见俄军高级战俘,消息慢慢地扩散开来了。特别是讲到三个俄军将军两死一俘,民众的反应非常之妙。这几天各大报馆都加印报纸,不是出专版报道就是出号外宣传,每天的招待会都差点挤破头。”蒋方震笑道,“现在报纸已把大帅描绘成为岳武穆再生,到处都是赞誉,连南方那些原本一口一个军阀的报纸,现在也开始吹捧起大帅来了,什么民族英雄,民国柱石……你看,报纸我都带来了。”
“不用看了,报纸嘛,就是讲究轰动效应,这次幸亏是打赢了,要是打输了还不知道怎么骂我?说不定就是民族败类,无能军阀之类的……”秦时竹无奈地说,“他们捧我并不说明我有多能耐,骂我也不代表我有多可恶,总之,还是要宠辱不惊。对于我军暂时停战、遣返俄军伤员的消息报界有何评价?”
“基本都是持肯定态度。认为我军乃仁义之师、正义之师,大帅此举乃宅心仁厚之表现。各国驻京、驻沈阳的记者也都表示,显示了中国人日益文明、日渐成熟的表现,并且希望以此为契机,改善中、俄两国的关系。俄国记者虽然避而不谈俄方的责任问题,回避俄军失败的战果,但也不得不表示,我军在这种情况下采取地立场是相当友善的,体现了骑士风度。军队内部虽然也有极少数主张杀掉俄军为弟兄们报仇的人,但大多数人认为不应该斩尽杀绝……”
“很好。我们首先要在道义上站住脚,才能最终取得胜利。大本营新闻发布会天天要开,要让各方面明白:第一,外蒙是中国领土,蒙古问题是我国内政,他人不得干涉,这是我们的底线,断然不能动摇。^^^^俄国要是否认这一点,咱们坚决打到底;第二,中东路是历史遗留问题,俄军护路队是擅自组织,并无法律条文认可,需要通过谈判手段来解决;第三,此次我军与俄军的冲突,完全是俄军率先无理攻击我城镇,屠杀我军民,其曲在俄而不在我。我军是为了反击,为了自卫;第四,对各国在东北的利益和侨民,我国予以一体保护,包括俄国侨民。只要不从事危害我国安全的行动,同样享有保护;第五,邀请英、法、美、德、日等国担任调停。妥善处理分歧……”
“是!”蒋方震记下后高兴地对秦时竹说,“通过宣传,我们得利很多,一方面国防军的声誉提高了,原本攻击我们的报纸都不得不承认我们是真正的国家利益捍卫者,各地投军地、捐款的纷至沓来,甚至还有不少南方军队的士兵和低级军官偷偷摸摸离开部队,要求参加国防军,据说现在袁世凯募兵也不大好募了。大家都只愿意参加国防军;另一方面。我军通过作战,锻炼了队伍。提升了百姓对国防军的信心,对于北疆政府的信心,人民党的威望也长得很快,张季老昨天以南方爱国实业家联合阵线为名,通电全国,公开认捐100万,今天上午,南洋华侨、日本华侨也打来电报,各自认捐50万,并表示如果不够可以再次捐款。还有,各地不少医生、护士自发前来沈阳集中,为我军伤员提供医护服务……”
“很好,很好,各地的捐款都要记录下来,然后一一分配使用,由于军费事关机密,我看把捐款大部分用于伤亡将士的抚恤金和破坏城镇居民地建设费,这样公布起来宣传效果会更好。另外,关于停战期内的情况,我要和各位交个底……”秦时竹慢慢地说了起来,“现在赞同我们和俄军继续开战的主要有三股势力,分别为德国、日本和袁世凯;反对我们继续开战的主要有英国、法国和美国。这是大的立场不同,在细节上,又有区别。德国是希望我们打,而且打得越大越好,但德国是真心希望我们打赢的,而且希望我们以最小的代价打赢,因此一方面派观察团协助,另一方面又给我们贷款;日本和袁世凯则是希望我们和俄军打个两败俱伤,损失越大越好,对日本来说,可以方便他们火中取栗,对袁世凯来说,我们的力量削弱的越多,他的安全感就越大。英法和美国地立场又有不同,前两家反对继续交战,是因为不希望俄国将过多的力量用于远东而忽略了欧洲,这恰恰是德国最大的目标,美国主要是怕我们将东北打烂,最后让俄国或日本占了便宜,他们白白损失了商业利益……至于我们的意图,我想大家也很清楚,我们现在还没有实力将俄军赶出东北,但保持外蒙局面是我们的最低限度,在中东路方面,我们要力争俄国撤退护路队,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可以给俄方一点经济上地甜头。====什么甜头,多大的甜头我会安排人去谈判,大本营的任务就是把部队带好,打地时候要打赢,守的时候要守住,攻的时候要攻下来。”
“是!”
“现在,我签发国防军大本营民国二年第39号密令,责成四总部机密部署,有序调动。在10天停战期限满之后一分钟就能做好战斗准备,要有争取重创俄军的计划,如果俄军在停战期限内明显违反协议,我军要提前予以反应。”
“大帅,这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在东北的俄军若是集中,我们就听之任之,但一旦东北以外地方的俄军增援,我军要立即反击?”
“是!虽然协议里规定俄军不能调动,但大家要明白。这不可能地,万一以后和俄国翻脸,这是现成的理由,现在倒可以听之任之。”秦时竹微笑着说,“俄国向来不讲信誉,俘虏的各类军官,一定要尽快审讯,尽最大可能摸清情况。”
“是!”蒋方震响亮地回答。这是他和葛洪义两人具体负责地。
“装备和后勤方面,要迅速到位,工厂要开足马力生产,钱不是问题!德国巴不得贷款给我们打呢!”
“是!”何峰和宁武答应得很干脆。
“作战计划,要迅速制定出来,两天后必须给我过目,部队也要火速调遣到位!要么不打,打就要打痛俄军!”
“是!”张绍曾和张孝准举手敬礼,“请大帅放心!”
如何应付这个战局,马尔蒂诺夫也颇为头疼。从伤兵中得到地消息看,华军的攻击力和火力都相当厉害,远非印象中那种习惯性地“东亚病夫”形象,特别是华军的飞艇,无论是在铁路沿线受伤的士兵也好。在阵地上受伤的俄军也罢,都异口同声地提到了这种武器,言语中深深地透露出害怕和无助地感觉。这让他深感棘手。这种恐慌情绪是会传染的,特别是那些没有见识过飞艇,仅仅凭借同伴介绍就能够让这些俄军士气低落。确切地说,看到大队伤兵回到哈尔滨后,守城的士兵们已经底气不足,私底下都在交流,希望政府能和中国方面谈判。而哈尔滨城中的老百姓则一个个喜气洋洋,很多人都在私下询问国防军什么时候打过来?更多的人则是对俄军吃了大败仗而感到扬眉吐气,大家惊讶地发现。走在大街上的中国人腰挺得比以前直多了。而那些俄军士兵也没有像以前那么跋扈。秦时竹和国防军在哈尔滨人民心目中,就是民族英雄一样。
怎么对付飞艇呢?趁着停战间隙。马尔蒂诺夫和手下仔细商议。俄军没有飞艇,仅有的几架飞机还在欧洲,如果要运输过来,非得等上许上很久才行,而即使运来了,能不能用,有没有效果还是个未知数。
“将军,我认为克制飞艇最好的办法还是用飞艇,敌人会用飞艇,我们也可以用。”有个参谋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