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去求你,而是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求你。
己经伤过的心,和己经失去的信任,就象己经泼出去的水一样,我不是大卫高柏飞,也不会还原基本法,所以,再也收不回来了。
神威十五年五月,大将军沐靖远帅jing兵锐卒搬师回朝,jing绝王十七子凤清魅同时到访,神威帝萧南予龙颜大悦,定于三日后于紫金殿内布下盛大宴席,劳军宴客。
月明楼内,苏暮颜穿着一袭宽大的雪纺衣衫,慵懒的半躺在园中的软榻上,沐靖远回来的消息她己经听说了,因为路上遇到大雨连绵,他们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七天左右。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并不能阻止锦儿成为政治和亲的牺牲品。
整整一个多月,她没有见过皇上,也没有出过月明楼,但是各种吃穿用度却绝不会少了她的,沈玉楼也会定期来帮她看诊。
因着那句“我相信她”,苏暮颜对沈玉楼的心结释怀了不少,每次见到他,面上也会有婉约的笑容,这些日子来的苏暮颜越的纤细柔弱,苍白的几yu透明,也越来越让人觉得,说不守什么时候,她就会谪仙一般,随风而去。
沈玉楼几次张口想劝劝她,为她与萧南予的爱情做最后一点努力,可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有什么立场与资格说。
然而心底深处总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不住的告诉他,你不是没有立场与资格,你只是不想说,因为,你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野心。
这种尴尬的折磨让沈玉楼即使明知苏暮颜对自己的谅解,也总是不能再以之前的那种坦然去面对她,每次看完脉后,总是逃避般的仓皇离去。
苏暮颜微微的笑笑,许多事情,都不能说,这些男子在腥风血雨的日子里度过了自己最年少最纯真的时代,真的有了什么感情,都太不懂得隐藏,太不懂得妥协,即使是看起来最为豁达与深沉的沈玉楼,也并不能意外。
在一个从小就隐藏了自己的声音,隐藏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在角落中默默的看着周围的人演戏的女子面前,这样的感情,太明显,太热烈,张扬到甚至不需要费心去感觉,就能认知的一清二楚。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当作不知道,我己然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背叛萧南予,背叛自己的心,又何苦,还要拖着你一道下水。所以,就这样吧,彼此泾渭分明,殊途陌路。
“娘娘,御前侍卫队长方黎求见!”
方黎?那个阴郁又深刻的面庞轻易的浮现于脑海中,苏暮颜唇边弯起一抹笑容,是时候该来了。
起身,整理好衣裙,轻启朱唇,淡淡说道:“宣!”
暗金色镶银边的侍卫制服完善的衬托着眼前这个男人颀长劲瘦的身材,一头长一丝不苟的高高扎起,没有戴头盔,飘逸的束带长长的在脑后垂下。
动作利落的单膝下跪:“微臣见过娘娘。”
“免礼。”神色淡然的挥手轻抬:“方侍卫此来何事?”
“臣带来皇上的口喻。”
“臣妾接……”一手捞起裙摆,动作笨拙的想要下跪,四个多月的身子,身材己现了臃肿。
“娘娘请起,皇上特别叮嘱,娘娘身怀六甲,多有不便,可不必行礼。”
“谢皇上龙恩。”仍旧福了一福,曾经做惯了的礼数,忽然觉得无比厌烦。真的是心死了吧,曾经因着他,所以于这宫中的一切烦扰沉闷都愿意忍受,而如今绝了心,断了情,年少时无比渴望与向往的自由如山崩地裂的劈头砸下,于是所有的一切,甚至连这沉重的身子,都成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