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范航府中。
端起一杯清茶,遥遥的祝向向洛:“向少侠,远道奔波,辛苦你了。”
“范大人说哪里话,为主子做事,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向洛书好歹也曾是宫中的四品御前侍卫队长,打官腔,他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向少侠说的是,说的是。”范航硬扯着皮肉笑,心里却恨不得把向洛书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打一顿,沐靖远和欧阳清风自从被他提走以后,就再也没见着过人影,怎么查都查不出来,而且从种种迹象判断,萧迟似乎也己经进京来淌这趟混水,可是枉他在京中布了那么多探子,明月心,向洛书也全部监视起来,却硬是没见着萧迟的一片衣角。
对于和董家的合作,本来是他此次这盘棋中最稳定的一颗子,董远那人空有野心,却贪婪又没魄力,只不过许了他几个空头支票,就巴巴的派了人来,还一个劲的向他献媚,用起他来,真如用这个世上最听话的狗,给根骨头就摇头摆尾的。
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在董远嘴里己经失势,不可能再回董家的萧迟,居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不动声se间就莫名其妙的一举收回了董家,还将这兄弟二人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董思因为念着是老头子的亲生儿子,又是受人蛊惑,虽然打了一顿,可最终不仅没做什么惩罚,还派了他带着全家老小去做松洲的董家分号掌柜,保他一世无虞。至于一直单线和他联络的董远,下场就惨得多了,打了一顿又问出他和自己的联系方法之后,ba光了身上所有董家的东西,只留了一身衣服,赶出董家。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萧迟阴险腹黑的程度居然连他也难以望其项背,被赶出来的董远身上并没有多严重的伤,顶多是些瘀青,可赶出来没多久,就在投奔他来的路上,突然的暴病身亡。
他派人抬了尸身回来一查才知道,董远被打的方法,竟是宫中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伤痕,但内里的脏腑早就被损伤殆尽,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必死无疑。可又因为表面无伤,所以当事人往往会忽略了这一点,根本不会去请大夫,这样,等到作的时候,早己是无药可救了。
因着这件事,他对萧迟很是高看了一眼,以前一直没有太在意过这个太平王,想必也是因为他在萧南予跟前,不得不收敛一些,没有把自己真正的实力全都展现出来,可现在出了皇宫,他就大可放手而为了。
明月心是先前董远所派来,办的事情也都极为漂亮得力,还曾让他好好的得意了一番拉拢董家这步棋,可是向洛书一来,却让整个局面都变的开始变味了。尤其是他不远不近,亦左亦右的吊着自己,更让自己完全把握不到萧迟的意向。
这么想着,心思就更为烦乱起来,又抿一口茶,用力平静一下心绪,笑着说道:“向少侠,听说太平王也己经到了京城?老夫与太平王久己未见,还真想一起喝喝茶,叙叙旧。”
“范将军的消息真灵通,我都还不知道少主己来京城,范将军居然就己经知道了。”向洛书也满脸堆笑,脸不红心不跳的当面撒谎。
范航的脸色狠狠的变了一下,几乎想当场就跳起来飙,可是想到当前的情形,终于是一忍再忍,赔着笑说道:“向少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明日之事,事关重大,我与太平王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若再不沟通一下,恐有妨碍啊。”
“妨碍?”向洛书的笑容转冷:“恐怕我家少主本身才是范将军你成就大事的妨碍吧。”
“向少侠此话怎讲!此事一成,我与太平王自然是利益均沾……”
“哦?是么?”向洛书打断范航的话:“与我家少主利益均沾?那张尚书呢?苏相爷呢?还有沐家的飞羽队,明日大典上,若没有他们压阵,范将军也是很不好做的啊。”
“向少侠是聪明人,又何须老夫多言?”范航说的己有些yao牙切齿,自己做的那点子事情,连个小小的下人都没瞒得住,那萧迟那里,恐怕知道的就更清楚了。
那个该死的董远,到底说了多少他的事情出去?都怪他一时大意,太相信这条狗不会叛变了,只是谁想得到,这条狗是没打算叛变,却也失去了当狗的资格。
向洛书好整以暇的喝了口桌上的茶,别有深意的说道:“就因为是聪明人,所以才更不能见范将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