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二十五年,翎国和南明交界地曹州城内,南明人如匪徒般滥杀无辜,强抢民女,曹州城内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大翎官府惧怕强势的南明人,因而忍气吞声,不敢上报朝廷,是以助长了南明人的气焰,越发嚣张跋扈起来。
流云是忽然想起这件事的,那天东方晔同她提到了南明异动,她便如梦初醒一般,前世的这时她不过十七岁,依然跟在沈逸身后,就是这一年两国边境起了摩擦,之后没多久朝廷知道了曹州城百姓的境况,翎帝大怒,派兵镇压,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错杀了南明皇族,战事一触即发,南明派出了某位挂帅的皇子,这一仗打了许久,直到流云被烧死时未曾听说谁输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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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过得太过安逸,和前世完全不同,也让她忘记了许多事,当初她便是因为未卜先知而赢得了先机,提前准备了麻莲,此次战事在即,她是不是应该也提醒东方晔开始准备起来呢?
不对,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了,朝廷的是是非非早已和他们无关。
只是……流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刚折下的木棉花,只是东方晔心系朝廷政事,这半年的休养颇有成效,池墨说他的身体已经越发好了,虽然不能如平常人那般,但是至少从前的旧疾是不太容易发作的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东方晔是从书房过来的,这两日落尘来得很勤快,朝廷的书信每日一封,他心里也是异常担忧,可是他又不想惹恼了流云,想到那日刚到云瑶山被她看到自己发作的样子,吓得她跟着脸色发白他便心疼不已,他暗自猜测可能因为当初季梦娴也是如此患了重疾受尽折磨而死的,所以她对这样的事尤其害怕。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送麻莲去北边的事?”流云望着东方晔,回想起来似乎就是昨日的事,其实仔细想想也并不久远,也不过就是一年多前的事而已。
“恩。”东方晔点头,早先觉得流云身上藏着许多秘密,后来发生了太多事让他实在无暇顾及,两人成亲之后他也就不在意了,左不过是他的小妻子。
“最多再三个月,曹州城那儿便有一场仗要打,打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受苦的定然是百姓。”流云从不是善良的人,也是不通晓大义之人,但是东方晔教会了她天下。
对于流云的话,东方晔从来都是无条件相信的,只是这一次她的话太过玄乎,也太毫无根据了,反而让东方晔生出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就仿佛流云是个未卜先知的人。
“我知道我贸然说出这样的话,你定然是不信的,若是你硬要理由,我也许会告诉你我梦见过这一场大战,就如当初告诉你我在梦中活了十多年,爱上沈逸而后被折磨致死一样。”流云并不是不愿意告诉东方晔自己重生的事,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的梦靥,所谓的前世今生,到底是真是假。
“我信。”东方晔终是舍不得她的脸上有半分悲伤的,他也是不在意她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管她怎样,都是他东方晔的妻子,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