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克里斯汀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海穆登特才从刚才的神力震慑中回过了神,那种能让自己鼓起面对困难的气势就好比一位神的莫大鼓励,心中充满了安详和自信。于是瞪大了眼睛望望莎丽,充满了疑惑。
“呵呵,没什么,刚入伙的……一般般啦!”
莎丽和塔克也被刚才克里斯汀那种威严给感染了,现在他们两个比海穆登特还有信心,甚至还猜想到了克里斯汀接下来会怎么做。莎丽调皮地摘下头盔,轻松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摸着耷拉下的米黄色发丝,一幅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而塔克更是悠闲地端起了热腾腾的果茶,因为这个老银狼战士是见识过克里斯汀是如何打败几百斯托克王国禁卫军的。
海穆登特忐忑地坐回位置上,眼睛四下游离不定,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军官到底会在自己官邸里做什么事情。
突然一声遥远的巨响传进了客厅,根据方向来判断似乎是从客厅阳台对面的官邸建筑里传来的。海穆登特几个箭步就冲到阳台上,只见楼下环型官邸建筑内的小广场上出现了一堆的卫兵,而这些卫兵都围着地上突然出现了被少许瓦砾覆盖的几个血肉模糊的黑袍男子,再看看广场对面的官邸建筑,只见漂亮的墙面居然出现了几个大洞,洞口边缘破损的砖石还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好象刚才巨响就是这几个人被某种强力的冲击给击出房间后摔死在广场发出的声音。接着就看见一群卫兵出现在对面建筑的外部走廊上,不多时,从那几间房间里扶出了一些妇孺老人。
“不好意思……海穆登特大人,刚才对您漂亮官邸进行了一些不恰当破坏,所有损失索罗商会会给您补偿的……”
海穆登特一看那些妇孺正是自己被神秘黑袍分子给挟持的家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还没从激动中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的客厅里传来了刚才出门的少年副官的声音。
克里斯汀笑眯眯地站在客厅的中央,刚从传送魔法能量中释放出的身体还扩散着微微的能量波动,身后的披风正慢慢落下,一身铠甲丝毫没有破损,甚至连理论上应该出现的灰尘也不见一粒,脸上洋溢着轻松的微笑。
“啊!这位小兄弟果真了得!居然……居然……”
海穆登特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了,直到部下簇拥着自己的妻和几个小孙子走进客厅,这才流下了眼泪,一张本该严肃矜持的脸变得红红的。
“那么我们就暂时告辞……”
塔克觉得眼前的事态发展简直妙不可言,克里斯汀的魔法表现已经足以打消海穆登特的疑虑,于是兴奋地站起身,和莎丽对了个眼色就要告辞。
“等等!你们杀了他们的人,如果他们报复我怎么办啊?”海穆登特的脸露出苦色,好象依然对那晚上这群人突然闯进来的情形记忆尤新。
“放心吧,这群人不是傻子。”克里斯汀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轻声说到,“他们发现这样的手段都不能有效果的话,就不会继续为难你了,要找也是找我们的麻烦,就请你马上下令撤消对雷恩团长的包围令,我们好继续把事情处理了!”
“是是是!我这就下令!”
海穆登特也是聪明人,一下就乐了,赶紧招来一个军官下达了命令,一边亲自将三人送到了官邸大门,一脸羡慕地看着这群威风的骑兵消失在大街尽头。接着又命令布置了更多的卫兵进入官邸,这才安心地和家人回到了官邸。
“克里斯汀妹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是黑暗魔法师?”
在回营地的路上,莎里和塔克轮番询问着大量的问题,巴不得一下子把这个少女所有的思考内容都挖出来。
“如果我给你们说,现在我们已经在黑暗帝国开战了,你们会害怕吗?”克里斯汀回头一笑,将一个徽章抛向了莎丽,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到了后者的手上。
“啊!黑暗帝国!!!”
莎丽和塔克都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身后的几十名银狼骑兵都被两人的反应吓了一跳。莎丽赶紧展开手心,只见手上是一块黑色的金属胸章,大小和传统的军人身份识别徽章一样,只见表面是一只狰狞的黑底金饰怪兽图案。
“这就是我为什么南下的原因,因为我早发现混乱群城已经被黑暗势力渗透了,如果可能,我还可以认为现在整个南大陆的局势都和黑暗帝国有关……”
克里斯汀抛下这句话后就加快了战马的速度,抢先跑上了通往营地的大道。
莎丽和塔克都默不做声了,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亲自参与到和传说中的黑暗帝国直接对抗上,尤其是预言以久的光明和黑暗大战居然会首先轮到自己上场,这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急驰中的克里斯汀叹了口气,她发现事情终于明朗化到了这个地步,也觉得开始头疼起来,北方和南方同时出现危机,到底自己该把重心放在哪里呢?还有鲁尔西顿,现在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黑暗帝国和鲁尔西顿的有着奇特的关系,是利用还是胁迫呢?或是自己干脆跳过这凡间大陆去直接面对黑暗帝国隐藏的黑暗大陆,可它又在哪里呢?终止了黑暗势力的动力,就真的可以实现对世界混乱力量的平衡调整和实现创始神的预言吗?
虽然凉风拂面,可克里斯汀依然觉得心里发闷,她现在好希望能够有人给自己一个启示,可要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神还有谁呢?
汉斯,如果你能再次回到我的意识就好了。克里斯汀苦笑了一下,把马速提高到了极限……
六月一日,混乱群城海德堡领地东部城市法西尔港。
经过加紧施工的索罗商会会所终于全部完成了,宽敞的露顶天台装饰得格外漂亮,甚至连地面都铺上了泥土,种植了草皮,一张很大的伞支撑掩盖着一张躺椅和一张圆桌。而躺椅上正睡着一个衣着懒散的青年,单薄的衬衫敞开,露出健美的胸膛,不过这次很奇怪,通常应该出现在青年手上的酒杯此时正安静地立在旁边的圆桌上,不光是酒杯里的红色酒液是满满,甚至一边的酒瓶里的酒也没少多少。
“加西亚少爷……”
“科托那……还是叫我真名吧……”
“是的……凯文少爷……上个月的商会贸易报表出来了……”
凯文把呆滞的眼光从码头上移回,迷茫地看看身边站立的忠实管家,好象有什么天大的心事在困扰这位从不忧虑的潇洒公子。
忧郁了半天,还是把手伸向了圆桌,微微颤抖的手似乎让人觉得端酒的人对酒充满了胆怯和厌恶,那紧皱的眉头和迷离的眼神,总会使人想起一个戒酒者无法控制的内心的*。
“啪!”的一声,酒杯划了个抛物线飞到了远方的草地上,连同里面的红色酒液也划出华丽的尾痕,在绿色草地上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慢慢渗透到土壤里,留下如血一样粘稠的斑痕。
“少爷……您没事吧?”
大管家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少爷会有如此的行为,而这样的表现,就是十来天前从海德堡后回来就出现了,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整日彷徨不暗,这让所有会所的索罗商会成员都感到不可思议,而五月后半部分时间,也因为这个索罗商会的领袖陷入了迷失自我状态而随同进入了胡乱低迷状态,而且对方越来越急于想去海德堡,只要一有汉娜莱契的信件,对方就会发疯似地抢夺过去,然后就会异常兴奋的匆匆赶去,最后又继续回到法西尔城颓丧不安。
“没事……给我重新拿个杯子,要大点的……”凯文疲惫地把身体支撑起来,然后一把抢过对方手上的帐本,“恩……好象没亏……营业收入达到二十三万银币,还有四万银币的盈利……”
“是的……可是这样下去下个月肯定会亏的……海德堡虽然这个月提出的军费资助数额有所减少,但银狼军团的支出正在急速加大……”
科托那遗憾地看着对方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这个少爷的情绪已经达到最低点,这和他以往所谓的漫不经心其实胸有成竹的表现完全是天壤之别。
“行了,我知道……把上个月的利润平均分给海德堡和银狼军团……”
凯文疲倦地丢开了帐本,猛地一把抓过酒瓶,对着嗓子就猛灌起来,仓促中被呛了几口,开始大声的咳嗽,脸色越发苍白。
“少爷!请不要这样!现在全商会都要靠您的领导!需要您来拯救目前的局势!”科托那痛心地抢过主人手上的酒瓶,大声的说到。
“我的领导……可谁领导我呢……我又该谁来拯救……”
凯文又抢过酒瓶,喝一半吐一半地将整瓶葡萄酒都灌了下去,然后发出猛烈的咳嗽。
“加西亚少爷,海德堡垒来信了,是汉娜莱契夫人的邀请函!”一个仆人快步跑上天台,将一封书信递到了凯文手上。
已经有点痴呆的青年像是打了一镇兴奋剂,几乎是跳着从躺椅上蹦了起来,然后根本就没打算打开信,就冲下了会所天台,然后索罗商会的工作人员就看见一辆四马马车急速地朝西而去,扬起漫天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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