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草的房间在别苑阁楼,木制的阁楼,每当刮风下雨,雨打房顶的声音特别令她着迷。说不清为什么,她肥胖的身体里边藏匿着敏感纤细的心思,敏感到城主一个细微的手指动作,都会象细雨淋湿房顶一样,令她沉迷得不能自拔。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象**的女儿,爱上了自己的爹妈。这种心理既矛盾,又令她难抑兴奋。
晚上的酒席不温不火,城主一如既往地温文有礼,隔着垂地的帘幔,美丽的手指拈起酒杯,向着两位其他城池的二主与小主推杯置盏。
游历四方的商人带来关于昴日城的民风民俗,据说那里生活着的都是半兽人和变种人,一言不和就会武斗,死者遭人唾弃,胜者无比威风。所以昴日城的城主是武力最强的半龙人,他的儿子们也是一身本事,经常跑出去追剿打游击战的流寇。
灯草对昴日城如此崇尚武力嗤之以鼻,但对他们尽心尽力去剿杀流寇却带着几分敬佩。流寇是现今世界四座城池的公敌,象秃鹫般在天空盘旋,贼眼扫描着地面情况,一旦发现落单的人类,不管大人还是小孩,经常都会被偷袭掳掠,成为狡猾凶残的鸟人口中的美食。
灯草还未成年,没到出城的时候,只能躲在城内放箭,看着它们振翅飞出射程范围之外,恨恨地跺脚。
望月城没有大规模的军队可以开出城外,因为一旦出城,面对的不仅仅是流寇,更多的是来自其他城池的虎视眈眈,谁叫望月城的人,都是一身嫩肉的养殖人类呢!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打量烛火下的这两名城主公子。按照她心目中的美男标准,这两位都够得上格,一位皮肤偏白,银色长发,眉目都很精细,虽然没有神采奕奕的眼睛,但那修长的四肢,沉稳的气质,却足够拨动女人心底最深处的温柔与渴望。
另一位一看就是火爆性格,金发金眸,带着轻蔑的眼神,孔武有力的肌肉,偏偏那张脸,却是一张如白纸般的孩儿面,金眸象萤火虫般忽明忽暗,她甚至幻想,若那对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脉脉温情,那种流光溢彩的美丽,将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抗拒。
安卡似乎察觉她的目光,冷冷回她一眼,惊得她莫名心跳,赶紧举起酒杯当作掩饰。
从第一次看见远方到来的兽人的惊讶,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她虽然纳闷城主到底跟这些不是人的人做什么生意,但是城主既然这样做,自然会有他的理由,她相信城主,绝对的相信,因为没有城主,就不会有望月城的存在。
城主再次举起了杯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这一走神,竟然到了最后祝词阶段,连忙举起杯子,一起向贵客敬酒。
城主的话音还没落,忽然听到他柔和的声音一凛,厉声喝问道:“谁?!”
灯草和安卡同时从座位上跃起,镰刀与利爪袭击向同一个方向,“喀啦!”大面积的窗棂四分五裂,断桓残木后,沉重的闷哼声传来,一团黑乎乎的兽人身影跳跃着离开。
安卡怔了怔,兽人的身影很是熟悉,鼻中嗅到血腥味,显然对方已经受伤。
灯草在他发愣的关头,大声喊叫:“抓刺客!”引来大队士兵追击。
城主此时很紧张地问道:“是什么样的刺客?”
灯草快速回答:“没看清楚,不过体积很庞大。”
城主白净的双手突然绞在一起,很不安地道:“别杀它,还要追问幕后指使。”
灯草嗯了声,将武器分别握在两手上,快步跑出房门,自去安排追击人手。
安卡转身看向银耳,银耳脸上略显疑惑,又看城主。
城主的声音平缓下来,向着二人笑道:“城中骚乱,贵客见笑了。”
银耳顺势起身:“既然出了这种事故,不方便我们再饮酒作乐,银耳携同小弟先告辞回房休息。”
城主似乎有些烦躁,银耳的辞行正合他心意,连忙客套道:“没能尽兴,实在是主人的过失,今晚有些混乱,城里的把守会更加严密,二位贵客只管呆在房中,尽量不要出来行走。二城主要的东西我会准备妥当,明天一早就能交到二城主手里。”
银耳客气了几句,带着安卡告辞离去。
一出房门,银耳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安卡同样低声道:“是兽人。”
银耳惊讶地看着他:“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