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蒙看着小猪向她跑来,知道他来告状,对着他愤慨的表情,只能无可奈何地苦笑。
真拿妖瞳对付安卡吗?把这个自负的豹人大卸八块?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小猪在她面前挥舞拳头。
灯草不慌不忙地找出另外几套装备,宽慰他道:“算了,我看出来了,他就这个臭脾气,我们别跟他计较,来来,我这里还有几只睡袋,钻进去睡,暖和得很。”
“睡袋?”小猪被她成功转移注意力,跑过去研究灯草所谓的睡袋去了。
小蒙的眼睛扫到火塘边,看见空无一人,心里讶异,不自觉地搜索云姐的踪迹。走不了几步,空旷的沙石地面,一条临风而立的孑然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冷风纠缠着她青丝如瀑的柔顺长发,拔动她轻盈的长裙衣摆,竟似不胜风力,欲飘飘飞升而去。她仰头望天,昔日总是温柔微笑的水眸此时却笼罩上无尽的迷茫与伤感,令人看了没来由地心疼,和不忍。
“云……”小蒙忍不住发出轻唤。
云姐转过头,唇边自然地带上平和的笑容:“你过来了。”
小蒙嗯了声,走近她:“怎么了?”
云姐淡然一笑,不露痕迹地道:“只是想起以前一些事。”
小蒙目光闪烁地问道:“青青的事?”
云姐看着她,只笑不语。
小蒙学她的样,仰首望天,黑压压的夜空,给她一种喘不上气的无力感。看到天空想起什么,她顺着口道:“流寇的蠢鸟,好象很久没有跟踪我们了,真是奇怪,照暗月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放弃猎物……”
连忙住了口,尴尬地瞅着云姐。他们姐弟俩的事眼前这个女人一清二楚,怎么还在她面前提这桩丑事,真是蠢透了。
云姐象是没发觉小蒙的尴尬,接着她的话说道:“我也感觉奇怪,我们在望月这几天,流寇真得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连一般的试探都没有,难道接下来会有更大的阴谋?”
小蒙奇道:“你说阴谋?不会的,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云姐语带嘲讽:“他在离开你之后,可学了不少本事,他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小男孩了。”
“云!”暗月是她心中的禁忌,她可以恨,可以骂,但其他人,绝对不能触碰,甚至辱骂,都不行。
云姐的眼神越发深沉,浅笑道:“小蒙,他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需要你庇护的弟弟,而是强壮的男人,足以担当领导流寇的首领。”
小蒙一时黯然,无法反驳云姐的话,正是这样,才更让她气恼,因为云姐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早知道这个孩子会长成这样危险的男人,当初,就不该把你和他放在一起……”云姐晶亮的双眸在暗夜中如星星般闪烁,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让她突然没来由地感到心慌。
“你说什么?”她的嗓子有些干涩,等着眼前这女人说出更震憾的事。
云姐千娇百媚地一笑,说道:“我是说,暗月的母亲生错了你,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不对,刚才明明……”她料定自己没有听错,云姐刚才的确是有所指。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身后一声吼叫,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我不是说过了,有事找你吗?听不懂主人的话吗?”
小蒙吸了口气,转身狠狠瞪他,为什么这个豹人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就学不会一点做人的谦虚,还是处处以主人自居。
“瞪什么瞪,快走!”二话不说,安卡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前生拉硬拽。
小蒙不得已跟在后面:“很痛!迟些时候说话会死人吗?!慢点慢点,你信不信我拿匕首剁了你!哎哟!”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安卡却是毫不怜香惜玉,仍拧着脖子大步流星。
云姐看着她骂骂咧咧地被拖走,并不阻止,注目二人离去的背影,慢慢地,将脸上的笑容敛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