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房门,身体象飞射的炮弹一样被丢进,她又气又恼,揉着疼痛的胳膊,使劲抹眼泪:“你,你太过份了,这样对待我!”
暗月冷着脸,反脚将门踢上。
她立即收了声,不敢刺激盛怒的脆弱神经,万一对方发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连忙蜷缩在床脚,乖乖呆着不敢乱动。
暗月果然有气,乒乒乓乓地开始砸屋里的东西,摔桌子,踹椅子,甚至连床上的被子,都被掼到了地上。
她捂着两只耳朵,又捂眼睛,只恨不能多长几只手出来,可以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发泄完了,暗月颓然坐倒在地,仰起头叹气:“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
小蒙自然不敢接话,只能小心地瞅着他。
他默然立起,踢开房门吼叫:“来人,拿酒!”
侍女象是都躲在暗处候着,高声答应着,撤掉残破的桌椅,搬走脏污的被褥,重新布置好房间,一碟碟酒菜飞快地端上桌面。
等侍女散尽,暗月坐到桌边,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灌至半醉,又哭又笑。小蒙仍缩在床脚,不敢松懈。
直到他醉趴在桌上,她才从原地起身,小心地挨近他,用手指头戳了戳:“喂,还活着吗?”
没有人应声,她不放心,推搡道:“死啦?”这一推,暗月垂落的头颅偏向一边,露出半个侧脸,眼睫紧闭,浓眉深锁,竟然真得醉死过去了。
她瞄着房门,不敢再做逃离的打算,在室内团团乱转,又不知该怎么办好。无意间看到暗月趴俯在桌上直缩肩膀,知道醉酒的人容易冷,搔了搔头,犹豫几秒钟,还是唉声叹气地去拖他沉重的身体。
好不容易把醉醺醺的暗月弄到床榻上,给他盖上被子,被他胡乱地踢开。再拉,再踢,气得她一掌拍在他腿上,喝道:“给我安份点!”
果然有了效果,暗月不再踢被子,却将头挪了挪,凑向她的怀里。酒气扑鼻,她连忙闪开,不防被他拉住衣袖,竟然无法躲闪。
刚想强行拉扯,耳中听到细若蚊蝇的声音:“姐姐,姐姐不要走……”她一愣,低头看向暗月,晶莹的一颗泪珠,从少年的眼角溢出,缓缓滑过鼻梁,落至枕间。
“月……”莫名地,她的心跟着抽搐,低低唤了一声。
“姐姐!”衣袖被揪得更紧了。无奈,她只得站在床边,俯身看着无声哭泣的少年,看着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无可奈何地坠落。
黑玉般的眼睛突然睁开,泪眼朦胧地盯住她看,那眼光直直地,危险炽热,盯得她毛骨悚然。暗月放开她的衣袖,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由下往上迎上了她的嘴唇。
她大惊,猝不及防中被他亲个正着。暗月的唇又湿又黏,象粘上人体的水蛭,大有不吸干誓不放手的劲头。
她脑子轰轰地响,两只手抵在他胸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暗月一手勾住她脖颈,另一只手环过她后腰,只一拖一拽,就将她拽上了床榻。
天旋地转,她被压倒在男性的躯体下面,动弹不得。
暗月赤红着眼,死死压住她,粗喘着,低声咒骂:“你背叛我!你竟敢背叛我!”
小蒙用力挣了挣身体,没挣动,生气地叫道:“你别借酒撒疯了!”
“疯?没错,我是疯了!”暗月狰狞着一张脸,恶狠狠地冲她吼叫,“我以为你,小蒙你会心甘情愿地和我生活在一起,我还以为未来很美好!原来一切都是假象!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都在利用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