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死了,我之前对他的种种怀疑都不存在了,我的心里有些惭愧,我是不是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或许我是应该相信他的,再说了,我们到这儿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他对我们还是挺关照的,如果我们也能够如他关照我们一般,也把他当一回事放在心上,那他也许就不会死了。
我和言欢看着木村的尸体慢慢地化成了灰烬,洞穴里弥漫着那令人作呕的焦糊与油腻的气味,我们的心里都很不舒服,我拉住言欢的手:“走吧!”
这洞里自然是不能住了,我们必须得离开。
木村中的是毒蛊,这放蛊是苗人的手段,在华夏,湘、黔、滇是苗人最多的地方,可苗人怎么会进到这谷里来呢,还对木村下手了?
言欢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凭由我拉着,或许刚才的那一幕让她的心里难受了吧,木村怎么说都是朋友,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死在我们的面前,还被我们亲手把他烧成了灰,任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出了洞,我拿出木村留下的那张纸片看了起来,他说这是出谷的办法,可纸片上只有两个字:欺天!
欺天?我皱起了眉头,言欢也凑过头来看了一眼:“欺天?什么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这两个字是木村用血写下的,看得出他写得很仓促,或许他就是为了这张小纸片才拼了命的要跑到我们这儿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他不会是在骗我们,这或许真是离开的法子,只是他写的太笼统,需要我们自己去领悟。
我说道:“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临死都要把这纸片送到我们手上,说明一定很重要,说不定还真是离开的办法,让我们仔细想想吧。”
言欢却又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他就中了蛊了呢?”这个问题我就更回答不了了,我说或许是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中了蛊了的,只是蛊毒现在才发作吧,当然,也是排除这个鬼地方还有下蛊的高人。
言欢问我会不会是我们吃的那些个饭菜有问题,另外,赖布衣他们中的很可能不是毒,而是蛊?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而已?
我摇了摇头,赖布衣若真是中的蛊他自己应该不会不知道,除非那蛊毒不发作,否则他一定能够知道。既然赖布衣他们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那说明毒是发作了的,是蛊毒的话就算是他自己解不了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过言欢倒是提醒了我,我们吃的饭菜会不会真的有问题,木村吃的也是和我们一样的饭菜,都是那莫名的篮子送来的。
“很有可能他们是在饭菜里动了手脚。”我叹了口气,言欢听了也紧张起来:“这么说我们的身上也中了蛊毒么,只是我们身上的蛊毒还没有发作。”
虽然我很不想接受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但我却根本就不能否认它的存在。言欢说她可不愿意象木村那样,任由那些蝰蛹在身体里钻进钻出,穿来穿去的,那样就太丑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生死攸关,要命的时候了,可她却还在想着什么漂亮什么丑的,那小模样对于她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或许吧,若是让言欢为了活着而去换一副如同我们看到的木村的那副尊容的话,估计她会说生不如死。
她怯怯地问道:“那我们还能吃那饭菜么?”
我说吃,为什么不吃,如果那饭菜真有问题,估计我们早就已经中招了,如果那饭菜没问题,我们没理由亏待自己,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伸头缩头都得挨一刀的,不如顺其自然,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其他的事情。
我们在东面确实找到了木村说的那个小山洞,这个洞比起我们之前呆的那个要小了许多,只有那个的四分之一不到。不过就我和言欢也够住了,再说我们也只是暂时住在这儿,迟早我们是一定会离开的。
此刻我们要悟明白的就是木村留下的那两个字,欺天。
欺天在我们来说并不陌生,续命灯,逆天改命就是欺天的一种,欺天的手段很多,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木村为什么会死,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难道他是因为想要帮助我们离开才惨死的么,他和我们谈论着离开的事情都是很小心很隐秘的,当时我还以为他那样的小心谨慎是一种做作,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看来对手对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很是清楚,就象空气一般,它无处不在。